洛阳城的晨雾还未散尽,铜驼大街上已响起急促的马蹄声。董卓身披玄铁甲胄,在一众亲卫簇拥下直奔皇宫,腰间悬挂的鎏金兽首环刀随着马匹颠簸,不断撞击着马鞍上的青铜饕餮纹,发出沉闷的声响。昨夜收到的密报在他心头投下重重阴影 —— 洛阳周边郡县接连出现黄巾军余部的踪迹,更要命的是,孙坚的军队正沿着颍水快速北上。
“太师!” 李儒策马赶上,玄色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洛阳城防虽固,但粮草储备仅够三月之需。如今四方兵祸,粮草转运愈发艰难。”
董卓勒住缰绳,望着宫墙上火红的朱雀浮雕,眯起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童谣 “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 在他耳畔不断回响,此刻竟与李儒的谏言不谋而合。长安背靠关中沃野,四周关隘林立,进可攻退可守,确实是比洛阳更稳固的大后方。
“传令下去,明日朝会商议迁都之事。” 董卓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惊起宫墙外槐树上的一群寒鸦。
次日清晨,未央宫德阳殿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文武百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董卓端坐在龙椅下方的胡床上,身后站着手持长戟的西凉铁骑,寒光闪烁的戟尖几乎要触碰到大臣们的后颈。
“诸位,如今天下动荡,洛阳孤悬中原,难以抵御外敌。本太师决定迁都长安,以保汉室宗庙社稷。” 董卓的话音刚落,殿内顿时炸开了锅。
“不可!” 司徒王允越众而出,花白的胡须因激动而颤抖,“洛阳乃高祖以来历代先帝陵寝所在,承载着大汉两百余年的气运。若贸然迁都,必将动摇国本,令天下人心惶惶!”
“司徒此言差矣!” 李儒上前一步,目光扫过众人,“长安有函谷关、大散关、武关、萧关天险环绕,易守难攻。且关中沃野千里,粮草充足,正是陛下中兴汉室的根基所在。”
尚书卢植也站出来反对:“迁都之事兹事体大,需从长计议。陛下年幼,不宜长途跋涉,沿途安危难以保障。况且百姓安土重迁,强令迁都必将引发民怨。”
董卓的脸色愈发阴沉,手按在刀柄上青筋暴起:“天下之事,本太师说了算!再有异议者,杀无赦!” 他的话音刚落,两名西凉武士便将卢植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