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透以后就只剩下《蔡州冷笙夜宴》,穷极奢靡。
白豌无言的看着这人捧着画感慨,丢下一句:
“你既然知道缘由,可以早些离开这里。我真不收徒弟啊!”
不——收——徒——弟
这几个字几乎是苦口婆心劝说。
而柴进显然并不觉得简单。只觉得“一纸两画”这种事简直闻所未闻。
他忍不住感慨:“在下只求拜师学画,便……便心满意足了……”
实在是油盐不进。
白豌终于忍不住的叹息,说的情真意切:
“其实我脾气不好,品行不端。最擅长坑蒙拐骗,胡说八道,偷鸡摸狗。甚至杀人放火,乃是狱中长客。”
他发誓,自己每一句可都是真话。
再一句:阁下您老人家能找别人当你师父吗?
可是,柴进不管那一套,他心中钦佩对方才华,竟悄然叩首。
“那些都不重要,您丹青之才甚笃,学生深以为然。”
其人一步三跪,起手作揖。长长的衣袖从空中划落地上,形成一个半弧。
别人会觉得拜师神圣,下跪叩首乃敬畏周礼,以示尊重。
可某人实在是受不住!
受不住如此大礼!
白豌一见这人那种虔诚求教的表情,就想起自己当年向李思蒙拜师行礼的场景。
往事不堪回首……
他都把自己说成那样糟糕,还拗不过这人执着。
眼见得这夜风要萧萧,人带束修六礼那般认真。
白豌望着他,神情凝定:“你为何学画?”
柴进睁开眼,眼眸熠熠生辉:“您是画圣,自然是学你的画之一二,并发扬光大。”
“那你是想要进大庆的书画院,还是想做前呼后拥的‘画圣’?”
“自……自然是……”
柴进有些吞吞吐吐。
犹豫的如此冠冕堂皇,其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拜师此举,学丹青是为了画圣徒弟之名,更深一点便是为了荣华富贵。
白豌哑然。
他再一次苦笑:“你以为皇帝钦点的‘画圣’,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