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
三人眼看着门前梅花树已经栽好,偏紫的树皮在霞光中遗世。
郭氏要赶着走,白豌直接要将手中之前给其画的砍树图送出去。
老汉连连摆手:“俺一个老粗,那这东西回去摆着看吗?到处都是锄头,也收不好。”
结果,白豌直接把画纸摊开,包了一些不知名的金黄焦脆之物,神秘兮兮道:
“昨天烤的,拿去吃,后面用来包其他东西也可以。”
“这,这咋行!”
烤促织,一只只可是白豌亲手捉的虫。
倒不是他不敢吃这东西。
而是这样惟妙惟肖的漂亮画,怎能用来包吃的呢。
看出其局促不安,凌书墨轻轻道:“你就收下吧,他脾气可不好,一会儿该闹了!”
郭氏瞧那未来佯装恶狠狠的样子,咽了口唾沫,只得收下离开。
待人走后,背影渐远。
白豌开始挑眉:“你说谁脾气不好?”
“我,自然是我脾气不好。”
凌书墨只好笑着应。
俩人都静了下来。
这时候,凌书墨才突然郑重道:“以后还是尽量不要让外人来我们的住处。”
如今,外面的人到处都在找韩妙染,从文人墨客到权贵商贾,大多千金求画。
南赢旧臣把其看作仇人,文人墨客将其奉为宗师,商贾权贵更是名利钱场都套了个全。
总之,爱恨交加。
推崇者奉为“画圣”,而恨的人能恨死他!
“也好。”
白豌细细思量着,觉得子辰说的也有些道理。
那些喜欢他的,只不过想拿他的画换自己想要的。而那些憎恶他的,只是觉得他画了那些人不想看到的。
“有时候,真宁愿给山里的猴子画桃儿,毕竟它们真心喜欢。”
白豌无意识间,两手只好一摊,无可奈何。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求贤若渴,爱惜人才的。
他画的那幅《蔡州冷笙夜宴》也不过是恰好成为一个借口而已。
“那些千金求画的人听到你宁愿给猴画,非得气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