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轻抚上去,线条衔接之处似有些断断续续的破绽,轻叹:
“朕没想到……你竟然还是如此多管闲事……韩妙染啊……你不知道自己不过是个画师而已吗?”
当天,大庆朝堂上就又提起了向各州府索要粮草之事,果不其然又遭到不少大臣的哭穷推诿。
大多数的文臣自新朝成立,只想苟且偷安。只有武将才积极备战,誓北伐灭玄璃。
庆武帝宋远山冷眼看着殿内,眼睛里仿佛燃着冷火。
“新朝建立,百废待兴之际。有人阳奉阴违,吃了珍馐美味,却说自家泥沙瓦砾,残羹冷炙,常欺压百姓。”
“各位爱卿认为,朕应如何处置啊?”
他手一抬,小太监们立马拖起画卷,缓缓打开。
展画后:屏风空间较大,宾客不止一人,黑漆琉璃,歌舞升平。
而违天侯则端着酒杯在其间半醉半醒,与自家夫人笙歌,放浪形骸。
奢靡晚宴之风,丑态百出实在不忍直视。
况且上面还有韩妙染的私人印鉴,违天侯亲手写下的题字文书更是真实。
南赢旧臣们傻了眼!
原本想借机参本附和哭穷,呈现的画本却完全相反。
这……
明明秘使告诉自己,这画呈现的是节俭贫困,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新朝臣子趁机发难——
他们最不喜欢大赢的前朝旧臣,触及利益,巴不得让对方都大出血。
最终的结果就是,京城武将新臣纷纷上折子,对前朝亡国之君发难。
几日后。
庆武帝宋远山派使者告诉违天侯,速速交钱粮,否则此前的“宽厚”便不复存在。
蔡州这边是一头雾水,完全不解。
尤其是煊兴!
圣旨下来说其奢靡放浪,夜夜笙歌本应严惩,但是念在亲笔上书献画,只要上交钱粮便可。
诏读声十分刺耳,在整个违天侯府中回响。
当他听到的时候,面色都变了。
自己可是亲眼见到韩妙染画的内容,明明完全按照自己的要求绘制的。
节俭清流,粗茶淡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