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性道:“子辰,该你来题字了!”
赫然看见旁边只有独自一人的煊兴,不由语气放缓,改了语气:
“哦,我是说这幅画需要题字。”
“理应如是!”
天下人都知道,韩妙染的画几乎都是凌书墨题字,这也算不得奇怪。
煊兴细细看着这幅画:描绘的是违天侯府晚宴的场景。但是除了自己和夫人外,仅仅只有个人。
面前的木桌全部都是素食,少荤食。软灶土米,蒸葫芦和青菜之类的粗茶淡饭。
之前的《冷炙府门》过犹不及,反而不真实。
而此画配给的两个下人穿的整齐无补丁,夫妻二人则穿着粗布带补丁的衣衫,恰恰鲜明的对比。
画面院墙空间狭小,眼看蔡州违天侯府江河日下,已无往日之盛。
煊兴的的表情似乎颇为满意,拿起笔:
“本侯亲自题字!”
笔触纸上,写到“冷炙府门之夜宴”心情突然复杂。
他的字体平平无奇,却停顿了片刻。
“韩某学过裱画,装裱至少需三到五日,建议在送画时派人一面托画心,一面赶路。”白豌道。
考虑确实周到的很,听着却让人觉得诡异。
煊兴眉头微皱,言辞微变:“韩画师当真是为了两千两黄金为本侯作画吗?”
白豌看着他,仿佛早有了一套说辞:“韩某爱财如命。”
“呵——”
煊兴呵呵笑了起来,他笑的时候声音有些闷。
身份在那个位置,尽管狐疑也没必要问的更清楚。
随着煊兴将画作收起,原本的桌上笔墨纸砚被白豌一一收起,连毛毡都被细细摆弄。
整整一个多时辰,仿佛从未有人在此桌上行事。
一开门,已经快半夜。
所有宾客都走的差不多,唯有凌书墨和违天侯的侍卫等人在门外不远处等着。
煊兴拈着画卷,紧接着走出,面上漾开笑意,却看上去急色匆匆。
月悬起,升上中天。
随着轿辇离去,白豌见到这位亡国之君步履稳定,神态间有些黯。
白豌望向旁边的凌书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