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个曲高和寡,追求阳春白雪般高雅的画师,那才不像他了!
蔡姜曾经的圆脸已经瘪了下去,消瘦中有些沉默,淡淡的:“韩画师,多谢你当初保下我的性命。”
当初他被关押了几个月,在其求情下被放出。
毕竟当年,上万工匠画师艺人被玄璃俘虏,艰难求存下并非自己的本意。
白豌迎上前去:“我还是喜欢你叫我白老大。”
“不成,那听着太像个市井无赖。”蔡姜连连摆手。
“市井无赖也没什么不好!”白豌嬉皮笑脸,“我可喜欢当痞子的很。”
他说完这话,身后的几名文人只觉得惊诧,他们还以为是个古板之人,竟然如此说笑。
有人仔细检查了后来人的令牌,都是前来的文人。
“沈兄,别来无恙!”白豌拱手。
“白兄!”
沈竹月右手已经戴着棉布套,左手指尖隐约呈现泛白老茧,一身锦衣便四处拱手。
白豌特意安排了和自己一样方向的文房四宝摆放位置。
程素的发已经完全长好,束发方巾,俨然一副文人模样。只可惜他如今说不出话。只得拿着一个粉本枯笔迎人交谈。
接着,宋缃这些老相识也一个个进门。
客人逐渐到来了,都被安排到别院里的溪水两旁。
愿意席地而坐的就以曲水流觞、顺流而下。
白丁愿意吃喝看热闹的,便备好了吃食,安排木凳茶点之类。
白豌蔼然可亲,凌书温文尔雅,二人走在一起恍如日月皓空。
众人感慨,天下间能叫画圣和书圣的人也没有谁了,不愧为“墨染双杰”。
只是,眼见得“曲水流觞”要开始,白豌却蓦然沉思。
这次,洛文祺没有来。
以他们三人的情谊,不该是来不了。
白豌看着眼前之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子辰,齐荼兄怕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