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进。
三幅画合称为《流民图》。
以画上疏,几乎就是指名道姓,弹劾丞相江洲采石,百姓荒瘠之过。
大赢盛世,从未有画师敢把这种东西呈上金銮殿。画这种百姓颠沛流离的之作,是觉得丞相当不下去,还是皇帝当不下去了?
程素不禁被这三幅画中之奇惊住:“难怪要画成那样隐晦,要是直接呈给陛下,怕不是被当场下令赐死。”
虽说如今这人生死未卜,赐无可赐。
凌书墨叹息的看着,修长指尖触及卷轴:“自古画师皆被视为匠人,需按矩作画,不可涉政。”
但是以笔系于民情,上达天听,的确是那个人可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程素打了个寒颤:“除了你,这世上没人看得出来吧?”
确实如此。
从小一起长大,韩妙染太了解凌书墨的字了,甚至连他每一个笔锋都看的出,也写得出。
此时,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直觉出六年前先帝似关押这人之事。
莫不是六年前,韩妙染画了类似的东西,触怒了先帝。
“凌尚书,如果是过去,陛下一定不会因为这幅图罢相,但是如今的嘉兴已经对神论疑心。”
程素立马说了个比较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话。
“刚从云台山礼佛回来的两位太后,皆是优柔寡断,感情用事。我们就当作小豌的遗作遗言,了结这事。”
你说什么!
遗作遗言?
凌书墨的眼中目光似有冷冽,散落青丝遮住了他的眼睛:“程兄,不能是为了什么人。为国忧思者,理应如此。”
“那倒是!”程素回应了句。
这自打嘴巴的,还从未见过凌尚书有这样的眼神。
大赢历一百二十年,九月初三。
一幅流民图悄然分两路流出。
凌书墨将这拆解三幅画中之意解出,集身边文人纯臣一起劝谏。其上疏画中流民困苦之状,献图哀思。
云台山的两位太后看到此画意,潸然泪下,涕谓帝曰:李相乱天下。
期间,洛文琪将之编撰为画本流传,民间成为愤慨谈资。
深宫之中的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