豌隐隐有些羡慕。他仿佛百无聊赖的看着周围这些老弱妇孺:
“我其实是一个画师,你们要不要给我画一画?”
“可是免费不要钱的哦!”
他笑笑。
这人想的很清楚,还有些日子就是画师的最终殿试了,出来画点不同的东西,也正好可以换换心情,提升下画技。
比起那些繁华的达官显贵,他更愿意画街头巷尾的平头百姓。
画册和毛笔,他一向是随身带着的,除了颜料难得,随意画个单色人像之类也算是容易。
如今这场景,不少人看着他。
乞丐、杂耍艺人、工匠、说书的、卖货郎、带孩子的母亲、咳嗽的老人家或者还有一些如自己这般的不想出去骗人的痞子。
白豌画的兴起,只觉得这些人一个个生动有趣,十分可爱。
可画着画着,他迷迷糊糊发现,这一整幅画的人们排列起来的构图甚是刺眼。
或者不能说是刺眼,只是构图和笔法有些熟悉。
而之前那小粮手里好像拿着一株绿色的豌豆苗,更为让人惊住。
他不知怎么的,好像觉得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耳朵里。
“……饶把火……”
“……下羹羊……”
“……和骨烂……”
手中的笔突然就停了下来。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白豌疑惑的问了句。
周围人一起摇了摇头,表示压根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采薇……采薇……何以为羹……”
这声音,白豌可以肯定自己一定是听到了。
可是看着周围的人,似乎仍然只有自己听得见。
他如今读书识字已经许久,诗文也算看了不少,哪里能不知道这些词汇的意思。
只是,不明白自己为何此刻会听到。
这实在太过诡异,也过于惊骇了!
吓得白豌面色一阵苍白,拿笔的手都忍不住的颤抖。
这些是什么?
他的手很是冰凉,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头,感觉很是难受。仿佛心口有什么巨大的火把在灼烧熏烤,痛的发出一声简短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