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杵着拐杖,又跛又癫窜到破烂草屋前,左右看看,单手叉腰,举起拐杖便大骂:
“天杀的丧门星啊!克死自家男人不够,还夜夜坟头唱曲,勾来个鬼男人祸害咱们村啊!”
老妇嗓门之大,年轻时定是个声震数里之辈。
而今年岁虽长,依然悍勇,
“你等着,等村长秋后往县里交粮,县太爷晓得了,看青天绕得了你这个万人骑的荡妇……”
老妇喝骂之声,令得草屋中哭声微顿。
转为啜泣,却更悲戚,声音绵绵不绝,缭绕河岸。
听着哭声,老妇心里也发毛。
但堂堂大日,朗朗晴天,见的听了动静聚集的村人,老妇胆气再壮,更往前数步,站在草屋门前:
“父老乡亲们呐!”
她大喊,
“方才俺家娃娃可瞧清楚了……这贱妇半夜里头又把咱们烧了的役鬼骨头捡回来,抓在手里把玩呢!”
哗!
听闻此言,靠过来几个村人、孩童大惊,慌乱后退,脸上惊恐万状。
却也有几个上了年纪的人麻着胆子站在老妇身边,颤声道:
“果真如此吗?”
“她怎敢再去啊……”
“还能有假?”
老妇一指身后趴墙角哆哆嗦嗦的小孙。
“不是亲眼瞧见,俺孙子能吓成那副模样?!”
“天老爷啊,咋还不收了妖孽,这贱妇是要把俺小孙子也害得疯癫才罢休嘛!”
老妇哭天抢地,引得村民窃窃私语,惶惶不安。
“萧寡妇疯求了,把役鬼骨头捡回家……怕不是哪天夜里就要变成鬼,把我们都掐死哩!”
“老子当初就不该同意这么个妖孽嫁进咱们村……”
“嘿!打死你个妖孽!”
老妇忽又精神,往前两步,提起拐杖抽打寡妇草门。
“叫你个贱妇骇人,俺娃儿就是抓了几把茅草,大白天你也敢作妖!”
“叫你个贱妇害人,把俺们村唯一的秀才都害死!”
“乡亲们啊,趁日头还在,今就把这妖孽赶出村去,要不然夜里就要害人呀!”
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