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健康又聪慧的长子,或许他和荣氏不至于走到离心离德两看相厌的地步。
敛起视线,沉声道“荣荣,伯府倾覆,对你有何好处?”
顾荣不闪不避,皮笑肉不笑“伯府倾覆,与我何干?”
“谁做了脏事烂事,谁才是罪魁祸首。”
话音落下,提起裙摆,扬长而去。
刚刚踏入庭院,顾荣的身后便响起了杯盘和茶盏落地破碎的声音,伴随着推搡、打骂和质问声。
世人总爱说句碎碎平安的吉祥话。
碎的是汝阳伯和陶氏。
她和小知平安喜乐!
绕路陪顾知一道用了晚膳,待回到望舒院,天已大黑。
瞧着凭空出现在案桌上的纸条,顾荣眸色深深,如夜幕长渊。
纸条上短短一行字。
汝阳伯身中的绝子药,小知的半竹礵之毒,荣夫人的药石无医,皆出自陶氏之手。
顾荣面无表情地捻起纸条,在烛焰上轻轻一挥。火舌迅速蹿升,将纸条吞噬殆尽,只留下指尖上零星的黑色灰烬。
用食指和拇指反复捻弄着这些灰烬,思绪逐渐飘远,然而内心深处却掠过一丝明悟。
看来,暗中监视椿萱院的是谢小侯爷的下属。
揭破汝阳伯服用过绝子药,纯属误打误撞。
而小知的毒和母亲的死,她早就认定是陶氏所为。
甚至,汝阳伯也不清白。
默许、纵容,同样罪无可恕。
这张纸条,不过是证实了她的猜测。
至于证据。
她不需要证据!
顾荣手指渐渐紧握成拳,神情冷冽。
……
忠勇侯府。
“小泉子?”
谢灼垂下眼帘,目光落在那名战战兢兢、止不住颤抖的小内侍身上,语气平静地命令道“抬起头来。”
小泉子颤抖着,缓缓抬头。
映入谢灼眼帘的是张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的脸。
因着这份相貌,眉宇间的怯弱瑟缩非但不令人厌烦,反倒颇有种杏花春雨下楼台朦胧的美感。
是个长相极其不俗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