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气，空气中混合着泥土、鲜血还有脓疮的臭味。
隐约可闻一点点的草药气息。
路过了一户村宅，一个村民拖着疲惫的身躯，艰难而熟练的舀起了一瓢水，泼洒在门前的地上，想要压住浮尘。
但是他一弯腰，身上的疮口就裂开了，一时间痛得抓耳挠腮。
耳边又传来了金属碰撞的声音，单灵灵扭过头，看见了另一个村民咳嗽着走出门，脸色难看的捡起了凌乱散落在地上的农具，那镰刀和锄头碰撞在一起，发出了沉闷刺耳的声音。
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路过的四个人，就像是不存在一般，在村子里的道路上畅通无阻。
刁苍走到了一个正在端着豆浆走出门的村妇面前，低声问了一句。
“村子里这是怎么了？”
村妇抬起了泛黄的双眼，皱眉看着刁苍，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三人：“外乡人？”
“嗯，路过。”刁苍点头，“想找个地方落脚歇息一下。”
“这样啊。”村妇把豆浆盆子放在屋外的木桌上，指了指村中央的方向，“去那边问问吧，兴许能找到人收留你们。”
“多谢。”
刁苍瞥了一眼村妇的手臂，她袖子挽到了小臂上，露出了皮肤上那块溃烂。
发现有人在看自己的病处，村妇不自然的捋下袖子，不再搭理刁苍，又走回到房檐下，推起了那口石磨，继续碾压着黄豆。
刁苍走回到三人面前，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继续带头朝着村中央走去。
那是昨晚篝火的所在地。
此时，火焰已经熄灭，只剩下了一堆早已被烧得碳化的木头残骸，目光越了过去，单灵灵看见了。
有一个中年人，正走来走去，照顾着一群躺在地上哀嚎的村民。
“没事，只是脱臼，很快就能恢复的。”
“忍住，我帮你……”
听见有陌生人靠近，那中年人抬起头来，看向了单灵灵他们的方向。
那是昨天夜里，将老妇人扔到篝火旁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