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再联络一下朝中几位与咱们素有往来的老大人,看看父皇他……究竟是何用意。”
那幕僚躬身应下,不敢怠慢,匆匆去了。
朱棡独自一人坐在空旷的堂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光滑的桌面。
目光幽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广智侯府。
已是初冬,庭院中几株老梅枝干虬劲,尚未到花期,却也别有一番萧瑟风骨。
陆知白在书房内,临窗而坐,手中捧着一卷书,却久未翻页。
脚步声自身后响起,不疾不徐,沉稳有力。
“侯爷。”
陆知白放下书卷,转过身,看向来人。
一年不见,陈佑黑了,也瘦了,脸颊上添了一道浅浅的疤痕,从眉梢划过鬓角。
但那双眼睛,却比从前更加明亮,如鹰隼一般,锐利沉静。
整个人站在那里,如同一柄藏了锋的刀,气质已然脱胎换骨。
“回来了。”陆知白嘴角带了点笑意,“瞧这模样,西北的风沙,倒是把你磨砺出来了。”
陈佑躬身一揖:“托侯爷的福,属下幸不辱命!”
“坐下说。”陆知白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陈佑依言坐了,身板挺直。
“事情都办妥了?”
“回侯爷,”陈佑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崩盘之前,咱们的人手,借着几处王府护卫的‘掩护’,已将大部分现货大黄、金银,分批转运出来了。”
他顿了顿:“整个事件,也折损了一些弟兄,但大头都保住了。金银财货,牛马皮毛,数目都不小。”
陆知白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波澜。
这本就在他预料之中。
之前也有些微的损失,哪有一帆风顺的事。
风险与收益,向来是孪生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