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少年与小姑娘实在拽得紧,无奈之下,下仆也只好猛踹少年。
小姑娘他们是不敢动手的。
打坏了那张漂亮的皮囊,他们得吃不了兜着走。
这一场闹剧,马车里的季鹤伏却连眼神都没动一下,只微微侧身,挡住从微敞开缝隙里吹进来的些许新鲜寒风。
惨?
这世间,凄惨者比比皆是。
他的怜悯之心,早就被前半生的苦难消磨得无影无踪了。
只他怀中半睡的舒姣睁开眼,又在他胸膛轻蹭。
“夫君~吵得头疼。”
含糊不清的嗓音里夹杂着几分烦躁,像撒娇,又像命令。
季鹤伏眼眸微转,“去看看。”
“是。”
外头侍从应着声,马车也随之而停。
“怎么回事儿?”
侍从朗声道:“尔等是哪家府上的?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
“我乃工部左侍郎曾大人府上管事。”
这管事也不是莽撞的。
见有人来拦,摸不清楚明细之前,他也不会太过傲慢乱来。
随即他便解释道:“我等可不是强抢民女。”
“这位姑娘双亲,曾与我家大人有约,收了我家大人送的聘钱,要将这姑娘嫁给我家大人。”
“合法合理之事,还望这位公子莫要多管闲事。”
通俗来讲。
这年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曾家给了钱,你甭管是聘钱还是买身钱,人父母点了头也接了钱,这小姑娘那就是曾家的妾了。
任谁来,曾家都有理。
“既是双亲同意,”侍从皱了皱眉,“怎么又闹成这样?”
“这位公子啊~”
那管事又要解释。
但不等他说完,一旁的少年,已经“噗通”一声跪在马车前头,“大人!学生方志文,还望大人替我家做主!”
“他撒谎!”
“分明是曾府的人,打伤我爹娘,还怨怪我爹娘伤了他们府上的人,朝我家索要巨额赔款!”
“我家拿不出,曾府便要我家将妹妹嫁去。否则,便要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