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卓然轻轻推开黎棠房间的门，动作轻缓得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刚一进门就听见原本安静的房间里，传来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她的心猛地一紧，小心翼翼地靠近床边。
还好，黎棠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呢喃出声，也没有被噩梦惊醒，只是眉头紧蹙，似乎在睡梦中也不得安宁。
卓然接近无声地走到床边，轻轻握住黎棠的手，另一只手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还记得被派来跟着黎棠出远门的那天，一向言简意赅的盛淮翊破天荒地发来了一长串嘱咐。
其中就有着重提到，要她密切留意黎棠最近的情绪变化，尤其提到黎棠这段时间频繁做噩梦的事情。
于是从住进来以后，卓然每晚都会特意过来查看黎棠的情况。
清晨，第一缕阳光轻柔地透过窗户，洒进房间，给整个屋子染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黎棠在睡梦中动了动，略显不情愿地缓缓睁开眼睛。她下意识抬手想要擦拭额头上的冷汗，却发现手被紧紧握住，动弹不得。
她有些疑惑地瞥了一眼，这才发现卓然不知何时正坐在自己的床边，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黎棠微微一怔，声音还有些沙哑：“卓然？你怎么起这么早……还坐在我的床边呀？”
卓然忍不住笑了下，缓缓举起自己的手，示意她去看。
只见黎棠的手正紧紧抓着卓然的手，甚至因为用力过猛，卓然的手背上都留下了明显的红印。
黎棠见状，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愧疚，急忙松开手，歉意地说道：“抱歉卓然，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没关系的，小姐。”卓然轻轻摇了摇头，伸手温柔地揉了揉黎棠的脑袋。
“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我刚好出来倒水，听到你房间有动静，就过来看看。”她转身朝一旁走去，“我去给你倒杯热牛奶吧，喝了能安神，你会舒服些。”
果然如盛总说的那样。
回忆起黎棠在睡梦中痛苦挣扎的模样，卓然不禁想起盛淮翊的叮嘱，心中满是心疼与后怕。
尤其黎棠在梦中就像是被人追赶，又似被人掐住脖子的模样，尽管没有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