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火晶宫中说妙计”;此计既出,不久之后,九牧大地必将尽染鲜血,大好河山如何能够玉全?他如何能不更为愧疚?
他多么动心于眼前佳人,何尝愿意欺凌,让她哭成泪人一般?可他作为挑起纷乱的罪魁祸首,纵使“由此怦然心动”,纷乱一起,何来资格谈情说爱?纷乱一起,何来时间谈情说爱?纷乱一起,何来颜面面对夕然?日后恐不能再如此的相对相望,他如何能不更为伤心?
可他为了了结此情,无牵无挂、无怨无悔地投身于未知结果的纷乱之中,却如此心安理得地欺凌着夕然,怎么能不尤为愧疚?又诚如亲口所说,他只会是夕然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夕然只能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唯有此时此地此身,他才能无所顾忌地欺凌夕然,如此情缘,又怎么能让他不分外伤心?
——只见他忽然垂下头去,将书信还给夕然,默默走向远处。
夕然一怔,想起自己爹娘之事,隐约猜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转念又想到,自己如此性情,又说出如此之话,不也是没有教养?同情愧疚外加同病相怜下,连忙站起跟上:“对不起,人家不是故意的。”
天骄本就在伤心愧疚处,听闻夕然如此毫不计较的温柔之语,两相之下,心中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其实,你说的也没错。若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做这些事情,起码不会这么急着去做。”说着,抬起头出神地望着眼前的湖光山色、林壑美景——花开锦簇,佳木成荫,湖水澹然,分外赏心——此景再不细看,恐不久烟消云散!
夕然随目看去,虽是冬日,可眼前仍然景色信好。只见凤鸣湖畔青草间蓝花,湖面锦鳞逐彩鸟;辽阔的山原充满视野,高高低低地呈现出重山起伏的态势,欢快的潺潺流水声依稀可闻;远天之上,几片白云也似乎留恋于这山川之美,正与山中紫气缠绵地难舍难分。
夕然心中一动,轻问:“你要去做什么事吗?是不是很难,是不是如同那山头的白云,越过了重山,再也不会回来……”说到这里,望向天骄:“再也不会回到这似曾相识之地。”
天骄努力将这一刻所见的美景映在心中,道:“当然还会了……”转头望向夕然,由衷道:“在梦中,无数次。”
夕然忽被触动,不知是为这句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