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俊放了心,才点了点身前正翩翩起舞的数名女子,问:“侄儿多久没开荤了?挑一个?”
杜风咬了咬牙,敷衍地笑了笑:“都行。”
露出欲言又止的样子。
何俊眼皮一挑,问:“怎么,不好这口?叔叔军中可有大把的俊俏新兵……”
“叔叔说笑了,军有军规,叫人落下口实不好。”杜风解释,“说实话,这几个我一个可都看不上,侄儿也算是个风流君子,边关的娘们儿都五大三粗的,可没有京城的女子秀美。”
他站起了身,抬手作揖:“叔叔,不瞒您说,侄儿的理想其实是调回京中,只是囿于皇命和这破身体,被困在这里。而——”
杜风盯紧了何俊眼睛,蛊惑道:“叔叔不是没有大才,入京城禁军做虞侯都是能胜任的,怎也白白在边关不毛之地浪费光阴?”
何俊被戳中心内隐痛,连着饮了几杯酒,才道出委屈:
“还不是出身不好,只是一介寒门,身边人陆续升迁入京,任本将再努力,最后还是被发配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叔叔,您想不想回京?您若想,父亲在禁军里也是有点故交,侄儿帮您去打点关系。”杜风端起一杯酒相敬。
何俊嘴巴张了张:“这……我从未敢如此肖想……”
“欸,叔叔切莫妄自菲薄,不如放手叫侄儿试他一试。”杜风劝慰,瞧着何俊眼神越来越亮,又为难道,“只是打点关系么……”
何俊秒懂,双手执起酒杯:“都好说,好说。”
——
“把杜风留在镇西军,殿下就不怕他和何俊沆瀣一气,私吞救济物资?”
苏毓催马赶上最前头的银甲将军。
冷玉笙却反问:“你怕吗?苏毓。”
苏毓抿了抿嘴,没有吭声。
“本王倒巴不得他们搅到一起去。”冷玉笙淡淡道,“如此,镇西军才能顺理成章整军,京里那个杜尚书,也该收拾收拾了。”
他回头又望了苏毓一眼,想起去年还是淫雨霏霏时他们在一家混堂沐浴,这书生躬身说“愿作子入局”。
此刻他轻挑问:“苏毓,你——还在局里么?”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