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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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昭安帝惊魂未定,亲眼看见一个快似鬼魅的人影挡在身前,只用几根丝线便将那些杀手切得支离破碎,然后又如风一般不见。
烛火重新燃起,福宁殿俨然成了修罗场,萧玉何带人寻了肢体头颅,拼凑着数了数,二十六人。
殿外屋顶和地上还倒了四个。
“卑职护驾不利!”萧玉何跪倒复命,脸上也沾满鲜血,心里清楚地知道若非有人救驾,此刻当真要天下缟素。
马抚青连滚带爬才起床奔过来:“陛下,您如何了?”
昭安帝拿帕子拭了拭脸和袖子,淡淡道:“无恙。”
他命立即警戒搜捕,却严防帝王遇刺消息外泄。
萧玉何领了命,去调精锐禁军前朝后宫搜查,并向步兵司、马兵司传令全城戒严。
昭安帝则被马抚青接引着去沐浴更衣——就在进入帘后,赤着身子刚将自己没入热腾腾浴池时,身后宫女和内侍无声无息地倒在地上。
身侧突然传来近乎耳语的人声:“劳烦皇上给师父寻个好医师。”
他猛然抬头,与一双眼睛四目相对。
听见窸窣声响,帘外传来马抚青询问:“陛下,怎么了?”
帘内沉默良久,马抚青正要斗胆掀帘入内,只听昭安帝吩咐:“宣郑太医来。”
——
窗外夜幕沉沉,漫天繁星接连闪烁。
隐隐听到二更的梆子,胡易苦笑着扯了扯嘴角,筹谋数月,此刻胜负已分。
秦听朝连夜叫人去烟雨台将小银山取来,满满一袋,郑重交付:“静候君来,胡易,隔了四年,盘缠终于交给你了。此去山长水远,一定珍重。”
胡易将小桌搬走,在榻上跪坐着伏身相拜。
“秦先生,是胡易负了你了。”
再抬头,眉眼幽幽,一切尽在不言中。
窗外传来一声哨响,胡易未再迟疑,提了布袋起身去翻窗子。
“胡易!”
抬手扣住窗框时,秦听朝又情不自禁唤他。
“嗯?”胡易回过头来,最后望他一眼。
“何日君再来?”
胡易终于“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