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都算本宫头上,本宫会叫圣上亲手下令斩了你。”
“红颜祸水……当真不假。”她捏了捏杨烟的下巴。
父子生罅甚至反目,这戏码,似乎比坐木驴更好看。
那韩泠离死期也不远了。
——
杨烟又被带到前廷,直接押到了御书房门前,按着跪在院中。
内侍往御书房门前的高台上搬了龙椅,等昭安帝下朝归来审案。
日头渐渐移向头顶,皇后座位安置在龙椅旁侧,内侍宫女们也都站立在阴凉处,只有杨烟跪在太阳底下。
手上镣铐坠得她肩膀更疼,血水又泛出,浸湿衣襟,很快又被晒干。
昭安帝一直没有过来,周遭是死一般的寂静。
马上到酷热的六月,杨烟晒得汗流浃背,满面涨红,伤口进了汗液,又是火辣辣的疼。
她一直咬着牙撑着,直到两眼发昏、精神恍惚,突然倒向地上。
小黄门往她头上泼了桶凉水,她才幽幽转醒。
昭安帝终于在马抚青的通传声中姗姗来迟,此刻已脱去朝服,戴一顶矮脚黄色帽冠,面色冷硬地坐了下来。
冰盆、瓜果立刻跟上,摇扇子的宫女手上不敢停歇。
杨烟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抬袖抹了把脸上的水。
她终于看清了不远处的人影,也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偏偏人们把他叫“天子”。
“罪女还不下跪!”马抚青一声高喝。
杨烟轻笑一声:“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
她又端正磕了个头:“民女叩见圣上,圣上万岁万万岁!”
“叫她抬头。”昭安帝拿嘴接了皇后递来的一颗葡萄。
一小黄门便上前扯了她一下:“抬头!”
杨烟又把头抬起,便和不远处的帝王四目相对。
那是一双熟悉的冷眼,幽深疏离,仿佛了蒙了层雾气,和冷玉笙的眼睛一模一样。而他不笑时,和这个人也几乎一样满身肃杀。
但,叫抬头不代表叫抬眼,天子的面容不是谁都能见的。
小黄门立刻往下按了按她的头:“谁让你犯天颜的!”
昭安帝见眼前女子又是水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