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就走,远离军营,向着旷野的方向。
逆着北风,衣袂和长发向身后飘起。
她却孤身向着黑暗走去。
这个永远将心思藏着、沉默寡言的冷艳女子,常常叫他有种无措的心疼。
楚辞又追了上来:“你想要脱籍,我娶你做夫人!”
白草的步子迈得更快了。
楚辞不理解了,跑到她前方,倒退着问:“难不成你宁愿给王爷做小,也不愿做我的正牌夫人?到底是贪图荣华富贵?”
白草突然停住脚步,怒视着抬手扇了他一巴掌:“楚辞,你们都拿我当奴婢妓子待,一个倒手给另一个了,一个再倒手给另一个。”
她从楚辞手中夺回琵琶,抱着继续往前走。
走得累了,便在旷野上席地而坐。
夜色幽深到根本看不清琴弦,可她闭目低头,双手移动如飞,迎着风铿锵弹起《入阵曲》。
楚辞坐到她身后,听她一曲接一曲不间断地奏完,一直弹到手指被划出血,子弦也猛地崩了断。
他立刻撕下自己的衣襟去给她包扎,拽紧女子试图缩回的手。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贪慕名利之人。你自然也应知我,对你之心皎如明月。何苦互相怨怼?”
他笑道:“草儿,这么久没见了,我也知道你心中一定憋了许多委屈。以后你尽管考验我,绝不叫你失望的。”
他将包扎好的手松了开,又从她怀中拽走琵琶:“走吧,回去我帮你换弦!”
白草瞧了瞧手上缠裹齐整的布料,脸上也是一热。
以前在乐坊,各路男人争着送她缠头首饰,入了王府只能低眉顺眼孤零零生活,从未有人对她这样好过。
楚辞却拉起了她,牵着她的手往营帐走。
夜空中星星一个接一个地闪了闪,为他们照亮前方的路途。
——
第二日一早,周边村落中便有百姓陆陆续续聚到断墙附近等着看热闹。
连檀州知府、通判也赶来了,搬了几把凳子,远远地喝茶围观。
知府向通判递了个眼神,通判又派差役偷偷去找了几个人混进百姓群中。
冷玉笙言而有信,果真带了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