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寂桐相对而坐,“以前假扮男子,的确欺骗了萧姑娘,是我不对。”
“但出来混江湖市井,我也有难处和考量。我不像姑娘有父母兄长疼爱,只能先顾着自己。或有得罪姑娘之处,还请海涵。”
“你知道我不是来问这个。”寂桐急地开口。
“你先听我说完嘛。”杨烟捧了她的手,撒了个娇。
趁她没反应过来,如蹦豆子一般噼里啪啦接着说:
“虽没有亲兄长,但在七里县,也就是苏毓的家乡,我和他敬过天地拜过神,是结义的兄妹。他母亲教我制香谋生,我是亏欠他们的。”
“所以我答应他母亲,扶持他进京考功名,是为报恩。现在他夙愿已偿,干娘泉下也能瞑目。我和苏毓自此恩义两清,以后,大哥就交给你了。”
“不是……”寂桐好多话都没问出口,就让杨烟连气都不喘地把话说完了。
“哪有那么多不是,是姑娘把事情想得复杂了,不妨想简单些。苏毓是君子,不会做不合礼义之事,你应当了解他,也该相信他。”
寂桐想到之前苏可久也这么跟她讲,要她“信他”。
两人竟像串通好了一般。
但不等她想明白,杨烟继续扯:“我就是个混不吝的,上不了台面,自然也不会和状元扯上什么关系。而且我不用养活他了,你瞧我多自在。”
“我有我的生活,我的铺子,身边还有别的朋友,不会无聊到去纠缠你们。所以,萧姑娘,你尽管放心。”
“你们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我真高兴兄长的人生能遇着像你这样的好姑娘。”
“你真这样想吗?”寂桐极认真地问。
“你说呢,嫂嫂?”
杨烟也一本正经起来,平额向她拱手施礼:“多年并肩同行,义其实大于恩,虽有遗憾但也不悔。 只愿你们能琴瑟和鸣,白头偕老,风雨同舟。”
是极郑重的交托。
“可我总觉你的话半真半假。”寂桐沉思了下,才道,“我弄不明白。”
杨烟伸手握住她的手,将其握成拳头。
“姑娘听说过‘莫求真,休觅假’的俗话么,越想抓住什么,手里绷得太紧,反而什么都装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