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小道长是个男人,就算是个女子,也是与他无缘的。
他也不能退婚毁倩娘名声,陷人家好端端的姑娘于不义。
“我……”他一向行事坦荡,此时此刻却觉出自己的龌龊来。
“苏毓,你骂我吧,我真不是东西!”
萧玉何丢了杯子,也不吃饭了,席地坐到院中挖的一个小水池边上。
一块一块地往水里丢石头。
养的几尾红鲤鱼被吓地蹿了老远藏进池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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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跟你讲吧,对,我是喜欢‘他’。”
背对着苏可久,萧玉何困扰地抱了抱头,终于决定坦诚。
“朱雀大街上找‘他’算命,第一眼见着‘他’时我就喜欢。‘他’是第一个叫我不要畏缩、勇敢向前的人。”
“你总说‘他’是个断袖,叫我离‘他’远点儿,我是想要离远点儿的,可就算离得远了,我还是喜欢‘他’。”
“我教小道长习武练剑,‘他’学得很是认真,但我见了‘他’总心乱如麻,连招式常常也使不出。不见了又总想看见‘他’,想得也心如爪挠……”
萧玉何的双手也不自觉地扣在一起拧了拧:“你觉得断袖不对,可我现在觉得只要是这个人,只要是‘他’,男也好女也好,没有什么不对的。这不丢人。”
“但我厌弃我自己,明明不是自由之身,却总向往些做不到的。”
“岂不是又辜负了未婚妻子,又唐突了小道长?”
萧玉何垂了垂眸,终于回头冲苏可久笑了笑:“你说的对,我们不同路。”
回过头来,萧玉何喃喃:“是我配不上‘他’。”
“咕嘟”一声,池底偷听的红鲤鱼似憋闷太久,忍不住游上来冒了个泡泡。
一只眼睛斜溜溜地盯了盯池边之人,又无聊地张嘴鼓出个大泡来。
然后摇头摆尾地消失于黑暗的水波中。
听着他的独白,苏可久只觉自己的心被扎了一下又一下。
可萧玉何又有什么错呢?认识杨烟时他还从未见过倩娘。
“这不是你的错,是她男女不辨的,你应付不了。”苏可久默默坐到萧玉何旁边,抬手也丢了个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