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洪水猛兽,本不应成为“债”。
不是付出了就必须追着要讨,被喜欢了就必须要还,是痴男怨女沉溺其间将其演绎出了柔肠百转的样貌。
所以全心付出,不必寻求对等的回馈,究竟只能‘修己’——这是释道二家的根本,也是她曾对段书卿讲过的:
“像那溪水,见过了路上的美景,还要顺从于命运的奔流,所以‘洒脱即好’”。
而“儒学”却又讲“修己安人、安百姓”,终极理想是使天下安。
如果说张万宁是听之任之的消极逃避,仍重在修己,冷玉笙则是一种积极的逃避,修身以外已然达人——显然他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想到这儿,杨烟不自觉地笑了笑,脸上突然泛起的甜蜜让张万宁微微疑惑。
他将灯笼举高靠近杨烟,瞪着她问:“想什么好事儿呢?脸上都快浮出字儿来了,让我瞅瞅,原来是‘发、春’!”
杨烟翻了个白眼,伸手按下了他的灯笼,转换了表情惋惜道:
“我在想,这些花朵究竟被春天骗了,早早盛放,遭了一场风雨便都被打落枝头。”
她在头顶折下一枝带雨的白色桃花,烛光映照下,摇晃枝丫上花瓣又被抖出的水滴打落一地。
她将桃枝移到拎灯笼的左手,右手隔空似抚着花枝缓缓移动,张万宁的眼睛越瞪越大。
只见杨烟手过处,零落的花枝竟重新长出了满满当当的晶莹花朵。
她执着花枝又往树上一戳,花枝竟像从未被折过一般回到了桃树上。
满树桃花寥落,只有那桃枝上花朵饱满而张扬地怒放。
张万宁忍不住伸手去摸那枝桃花,触到的瞬间花朵便簌簌脱落。
“公子,幻术只能用来看,能迷惑的是观者的眼睛。”杨烟提醒她,“当然,还有人心。”
又缓缓补充。
张万宁便丢开了花枝,轻道:“那我不碰了,饱饱眼福就罢,这样散落了反而不美。”
他可不是那种一根筋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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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烟笑了笑,沿着湖畔继续行走,踩在岸边皆是泥泞。
天色已全黑下去,是雨后无月的夜晚,平静不多时又有春风重新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