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问:“你已抛开这些了吧,比我幸运。”
说着又一杯杯往肚里灌酒。
“万事都有代价。” 杨烟与他碰杯对饮,以同样的坦诚回应。
“打小我被关在府中,父亲说过了十五便送我嫁人,去守着个没见过面的男人过一生。可我还不到十四岁便父母双亡,再没人安排我,却也没人供养我了。”
“从那天起我就成了这个样子。你瞧,这就是代价。”
“所以你也曾是哪个官人家小娘子?”
张万宁似醉了酒,突然道:“若父母给我订的婚事是跟你该多好,我们也定会情投意合、比翼连枝,日日读书对诗、玩香斗嘴。像我爹娘一样,我也给你辟块花园种花,允你抛头露面去给朋友们表演幻戏……我的生活也不会是一潭死水。”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除了琳琅,我还没碰过其他女人,我不敢啊……若跟什么不三不四的女子闹出点故事,定是家族丑闻一桩。”
“柔儿,柔儿虽好……却是青梅竹马又遵父母安排,知道是自己应该也必须去喜欢的,终究不是我的情难自禁……”
杨烟一愣,只当他说了醉话,将他手里的酒杯拽走。
“公子,你想多了,我若还是深闺女子,那指定是不会做香和耍把戏的。你醉了,我去给你弄点茶水。我吃饱了,你若也吃好了,就让人把饭菜撤了?”
张万宁闭着眼睛摆了摆手,直接在榻上躺倒。
杨烟下楼叫人收拾了案几,又寻了茶饼来点制茶汤,悄悄往茶里加了些醒神香露,端了给张万宁饮下。
闲下来她又在房间的架上逡巡,找了本书边看边等张万宁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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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本手写的笔记,记的正是朔北之战的全过程,其中一篇却是则隐秘之事。
昭安帝十四年年初,也就是吴雍暴露前夕。
一名受重伤的黑衣剑士于苍茫大雪中携密信送到正同胡人焦灼对战的镇北军临时大营,带来了吴雍朱卫勾结西辽并向其贩卖粮草和武器的消息。
镇北军自此才揪出不断输送战略布防的内鬼,晏相顺势摊出吴雍一党数桩罪证。
两个月后,吴党倒台的同一时间,宦官朱卫组建的杀手组织赤影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