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记得。”冷玉笙又重复了一次,“所以,不该说的,我不想听到的,你最好别说给我听。”
“我哪知道您不喜欢听什么。”
杨烟把剩下的饼一口吞进嘴里,又舔了舔手指。
“比如,苏毓。”冷玉笙以手指敲了敲桌子。
杨烟猛地一噎,慌忙找水,冷玉笙轻笑着递过来一个杯子。
她接过痛饮一大口,竟不是水而是一杯烈酒。
酥饼倒是顺下了肚子,杨烟的眼泪却是都给呛了出来:“我哪里又招惹您了?这么会使坏主意?”
“叫你骗我滴酒不沾!”
冷玉笙却乐得不行,他也不知怎的,就是喜欢逗弄她,看她出丑就幸灾乐祸。
“再说,我兄长更没招您惹您,人家踏踏实实学他的经义,考他的试,又没碍着您的道。”
杨烟脸色沉了下来,把手中杯子一推:“您也太小瞧我了,给我换碗来。”
“什么习气?这杯子够你用了,又给本王往沟里带。”冷玉笙正色道,“说正事吧。”
杨烟又斟了一杯酒给冷玉笙,觍着脸看着他喝下了肚,才慢慢说:
“殿下,我前几日在京郊文冠庙遇到一位同乡,他说‘我们从那时挺过来的,什么都不怕了’。虽然我和他都没有去过战场,但也都是朔北之战的亲历者,战争里人如蝼蚁命如草芥,生死不过眨眼之事。”
“我们侥幸活下来了,许多人的生命却都定格在了过去。正因为看过这么多生死,即使苟且偷生也并未觉得有多开心。所以某种意义上说,过去的我,对生死毫无认知的、纯粹欢乐的我的确死去了。斯人已逝,又何必再追问前生?”
“屁话!你这说了等于没说么。” 冷玉笙本耐心地听着,此刻却几乎要把酒杯捏碎。
早知道还是一堆废话,就该给她赶紧扔出宫去。
“你到底怎样才能摘了面具,露出真面目来?”他无奈追问。
他见过她极美的样子,比如元夜观灯时的红衣精灵,游水时的水中人鱼,听过她唱忧伤的歌谣,他却无法触及她的这一面。
“我哪有什么面具。”杨烟见冷玉笙真的发了怒,连忙辩解。
“但我想知道你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