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撑开夹着黄绿蓝红四色彩球,杨烟嘴里还叼了叠彩色纸片。
“能行么?”苏可久问,他只见过她的各种奇怪道具和一些小把戏,却并没机会看她正式表演。
“嗯。”杨烟嘴里有东西,说不出话,只笃定地点了点头。
边转身往台上走,那只还空着的手已不安分地活动起来。
望着她昂首挺胸毫不怯场的单薄背影,苏可久只觉心似乎又漏跳一拍。
她是这样像树木般努力扎根,风雨中独自成长的有风骨的姑娘。
而她的好,他虽只想独自收藏,却又无法阻挡她如江水般向前奔去。
苏可久眉眼一垂,终于露出个浅笑。
看客们多数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觉这次集会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
显然有趣的人更多,雅事奇谈也就更多了。
张万宁的眼神也一直追着杨烟,看她到了台前,却伸出夹着彩球的右手只侧身摆了个造型在那里,一动不动跟座雕像似的。
这和在南园表演时极不一样,气场上不是谄媚,而是冷。
他仿佛看到了杨烟的另一面,脱去了道袍,她好像就不再是那个对他可劲巴结的小道长了。
虽然还能换上油滑的面具,骨子里却是冷淡骄傲的。
这跟他的个性却有些像。
“怪不得韩泠……”想到这里,他低叹一声,谁又能和那匹狼抢猎物呢?
索性斟了酒一杯又一杯自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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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意玄已在台上坐定,秦听朝也取了把绿绮琴来。
两位琴师算是大祁最强组合了,赵汲只执笛立在一旁。
看客此时都已屏住呼吸,只等着他们抚琴的手落下。
小厮敲了一声锣,唱到:“《庄生晓梦》!”
青烟袅袅中,秦听朝右手已挑出第一声轻响,如雨落屋檐,仿佛要引人进入世外之界。
而在密密揉弦的颤声中,侍女缓缓拉起几人背后垂挂的轻纱屏风,打开了向南观景台的两扇门。
湖上漫天飞雪映着远处如银蛇盘踞的南山,如动态写意山水徐徐展开。
风卷着雪倏然吹刮进来,吹得台上人的头发衣袂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