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逐流光而浅酌,微醉又不失清醒,‘不为酒困’是君子之道。‘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让人想起苏子泛舟赤壁,而流光易逝、千载须臾之叹亦在杯酒微醺间了——那且叫‘流光醺’吧。”
拍板定了名字。
而苏毓其名其人也窸窸窣窣地在席坐间为人乐道。
高处雅座中,锦衣微服官员轻轻点了点头,吩咐左右侍从:“这恐怕是个寒门吧,去查查苏毓籍贯。”
杨烟向来不怀疑苏可久的才学,但此刻却困惑于他刚才的失神。
他是被酒迷了心,还是被别的什么姑娘?
“大哥,你刚怎么了?”
她问,伸手又握了握他的手。
“只……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苏可久犹犹豫豫道。
他又想起那年冬至雪夜造访,杨烟饮的还是七里县的“浮生叹”。
而无数次午夜梦回,他总能回到那个夜晚,拥住这个执灯踉跄满身大雪纷飞的人。
饮这流光酒的一瞬,仿佛照见了他的情之所起,而百转千回后,最终只能放下酒杯。
因雪夜探访而生发,因冬至相护而情钟,因元夜观灯而坚定,却因歧路抉择而幻灭。
这一场婉转情事,只如他一人以正楷一撇一捺一字一句书写的七律诗篇、骈文俳赋。
她却永不能读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