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这个时间,傅溟川早已穿戴整齐下楼用早餐,可今天楼上静悄悄的,连脚步声都没有。
"小姐,先生一早就出门了。"管家李叔递上一碟刚烤好的司康饼,"说是有急事。"
苏阑音的手指顿住了:"他吃早餐了吗?"
"只喝了杯黑咖啡。"李叔欲言又止,"小姐,先生这几天心情似乎不太好"
何止不好。
自从前天顾淮安送她回家,傅溟川看到他们在门口有说有笑的样子后,那张俊脸就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
昨晚她鼓起勇气去书房送茶,竟被一句"不必费心"给堵了回来。
苏阑音戳了戳司康饼,突然没了胃口。
窗外阳光明媚,几只麻雀在花园里叽叽喳喳,衬得她更加郁闷。
"李叔,傅先生今天去哪了?"
"好像是去码头…”李叔突然意识到说漏嘴,急忙补充,"先生说不必准备他的午餐。"
码头?
苏阑音眼睛一亮。
傅溟川曾提过今天要和德国商人谈一批医疗器械的进口,但没说具体时间。
她匆匆喝完咖啡,拎起书包就往外跑:“我去上学了!”
半小时后,一辆黄包车停在十六铺码头附近。
苏阑音付完车钱,小心翼翼地躲在一堆货箱后面张望。
码头上工人来来往往,起重机轰鸣作响,空气中弥漫着鱼腥和机油混合的气味。
远处,傅溟川正和几个穿西装的外国人站在一艘货轮旁交谈。
即使隔得老远,他挺拔的身影依然醒目——黑色西装三件套,领带一丝不苟,举手投足间尽显上位者的气势。
阳光照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连皱眉的样子都好看得让人心跳加速。
苏阑音正看得入神,突然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肩膀。
"跟踪狂小姐?"
她吓得差点尖叫,转身对上一双含笑的桃花眼。
顾淮安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手里转着一串钥匙。
"顾、顾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该我问你。"顾淮安挑眉,"翘课?不像好学生苏阑音的作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