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却是朝堂格局、皇子立场。
蘅儿……还有皇帝的心思……这水太浑了,她不能让横波这步棋,落在老三手里。
“此事,”晏清禾终于开口,声音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到此为止。元熹,阿照,你们俩把今日所见所闻,统统烂在肚子里。对任何人,包括你们父皇,永安姑母,甚至横波本人,都不得再提起半个字。明白吗?”
元熹被母亲骤然严肃的语气慑住,脸上的兴奋褪去,下意识地点点头,“是,母亲,女儿明白。”
阿照也肃然应道,“是,儿臣谨记。”
“明白就好。”晏清禾缓和了神色,目光落在儿子身上,这孩子,刚才一直安静听着。她心思急转,将话题引开,试图冲淡方才的凝重气氛,也为自己下一步打算铺垫。
“照儿,”她温声唤道,脸上重新带上慈和的笑意,“今日你也见了横塘那孩子,觉得她如何?”
阿照显然没料到母亲突然问这个,白皙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晕。他微微垂下眼睫,避开母亲探究的目光,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袖口的云纹,声音轻而内敛,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腼腆,
“回母后……横塘妹妹……她……很好。”
晏清禾仔细观察着儿子的反应,那抹羞赧和下意识的回避,反而让她心中一定。看来两个孩子初见,印象不坏。沈家与她的联姻,横塘是更合适也更稳妥的选择。
“只是很好?”晏清禾故意追问,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母后听你今日,可是引用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来赞她呢。”
阿照的脸更红了,耳尖都透着粉色,声音更低了些,“横塘妹妹性情温婉,举止有度,确实……当得起。”
晏清禾满意地点点头,不再逗他,目光转向女儿。元熹正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弟弟窘迫的样子,显然已从方才的紧张中恢复过来。
“好了,不说你弟弟了。”晏清禾看向元熹,眼神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元熹,过了年你就十五了,及笄之礼已行,终身大事也该提上日程。今日你永安姑母也问起,母后想听听你的意思,这满京城的儿郎,可有让你觉得顺眼、能入你心的?不拘家世门第,你只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