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齐越径直站起身来,晏清禾的心也晃了晃。
“我们娘娘危在旦夕,只求陛下去见娘娘最后一面呢……”
皇帝来不及多想,撇下一切便寻了过去。晏清禾起身浅浅行了个礼,心中却是五味杂陈、百感万千。
但她来不及悲春伤秋,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去做。
她在落华耳畔说了几句,落华便随即退了下去。晏清禾看向在场的姜玉枚,垂眸对微雨安排道,“微雨,你先安顿好姜答应,不准她出了事。”
“是。那娘娘……咱们现在是去?”
“去见全氏,趁她还没死,去送送她,也看看究竟还能套出她什么话来。”
……
全宓被押入了一处废弃的小佛堂内,正中央是摆着一座因长时间无人清扫而落灰的佛像,佛像脚边插着不知多少年前插上的供香,灰蒙蒙的四面墙壁上画满了西域风样的神仙鬼怪。
晏清禾进去的时候,端着白绫的太监等在一旁,而那人正跪在佛像面前,双手合十,紧闭双眼,嘴里念念有词。
听见房门嘎吱一声被打开,全宓睁开双眼,她知道,是皇后来送她最后一程。
即使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她亦不能做到坦然无惧地面对死亡,反而随着这些年她在寺庙里落下的病痛,而越发心绪凄迷。
“你们先出去罢,本宫来送全氏最后一程。”晏清禾吩咐道。
宫人思量片刻,终不敢违逆皇后之言,小全子领着几人退下,拉上房门,只留全宓、皇后以及微雨在内。
“皇后娘娘还有什么想问的?”全宓开门见山地轻笑道。
晏清禾也不拐弯抹角,她们之间没有任何的情意能支撑二人迂回,“本宫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刺杀皇帝?”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娘娘?”全宓见了怪,转头纳闷地看向她,挑眉道,“我恨他!比恨你还要恨他!难道你不恨吗?皇后娘娘,您可别告诉我,您心里头还惦念着那点情分……”
“本宫是如何想的,你一个将死之人,自不必知晓。只是本宫好奇,沈相把你当做了弃子不假,难道全氏一族也值得你去报复?你的父母、你的族人,你都全然不在乎了吗?”
“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