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沦落至今日,你与皇后最清楚;淑妃究竟有没有私通,你们也最清楚!”全宓低眉,咬牙切齿道。
“娘子先听我把话讲完,再发幽愤之言也不迟,”明月道,“三月初三,陛下与皇后娘娘,以及各宫嫔妃,就要来为大晟的春耕和体弱的八皇子祈福,其中——”
明月顿了顿,“娘子不曾见过的丽昭仪也在其中。”
全宓怔住,随即反应过来,真正的重点竟是在这里,她挑眉冷笑道,“那个瓦剌公主?瓦剌王称她是国色天香,想必如今很是受宠吧?”
“不假。丽昭仪如今还有了身孕,四月便要临盆了,”明月道,“只可叹她这份心意,撑着个肚子也要随陛下为民祈福。只是不知……若是不小心磕了碰了,九月怀胎岂不是功亏一篑?甚至一尸两命也是有的……”
全宓噗嗤轻笑一声,轻蔑地看着她,“皇后娘娘何以会忌惮这人如此?看来,娘娘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明月随她笑了笑,并不屑于自辩,“目的说完了,咱们也该谈谈条件,娘子听完再笑也不迟。”
“我已孑然一身,无欲无求,就是死也不怕,她有什么能够打动或威胁得了我的吗?”
“娘子难道想一直待在这个地方?”明月朝她靠近了些,轻声道,“就没有想过重回宫中吗?”
心弦一绷,砰的一声,一根弦悄然断掉,全宓红着眼,盯着对方的眼睛,看着她踌躇满志的模样,内心却是动摇了。
“她就不怕我回宫后报复她吗?”
“若是害怕,也不会来找娘子了,再者,我们娘娘怎么会怕一个手下败将呢?”
“那她就不怕我向皇帝告发她?”
“娘子大可以试试。”明月风轻云淡,毫不怯场。
全宓心中了然,“那若是我不肯合作呢?”
明月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与一束捆住的字条,缓缓挪至案中,目光如炬。
全宓盯着东西许久,她明白了——
如果不合作,那这瓶中的毒药就是自己的归宿。
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命轻如蝼蚁,就这样轻易地被断送在这佛寺的小小后院之中;
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