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瑾自知说错了话，辩白不了，只好挑小六话中的错处来辩驳，扯着嘴角笑道，“阿照也太不拿几百万两白银当回事了。我同阿照算一笔账，如今百姓安居乐业，父皇施恩于下，藏富于民，赋税能免则免，以至国库岁入不过四千万两，然而若各地兴办女学，这几百两怕是难以维系；何况男子县学尚有半数寒门无力供给，这般舍本逐末，怕是会民怨沸腾……”
众人沉默，看得出来二人都言之有理，难分胜负。此时，元熹却开口道，
“父皇，儿臣倒想起个故事来，或许与此事无关，又或许，能解了兄弟们的一些困惑。”
齐越眼眸一亮，“哦？元熹快说来听听。”
元熹不紧不慢地开口讲道，
“儿臣听闻，这几年苏州有一家巨贾商户，这几年势头很足，赚的是盆满钵满，倒把不少官商也比了下去，前途无量。
说来也巧，这当家的是位独身女子，她父母都去了，也没给她留下个兄弟。这样的女子，本该被亲戚吃了绝户才是，可巧她竟钻了个空子，自己许了一桩冥婚，将家中财产都做嫁妆，让亲戚一分钱也得不了，她承诺给夫家一笔钱，自己便以寡妇的身份自立门户。”
“这与咱们今日讲的有什么关系？”齐徵稍稍有些不耐。
“五弟先听我讲完，”元熹继续说道，“那女子可不得了，经商才能不逊于男儿，才不管旁人嫌她抛头露面，凡事心中有了主意只管去做。渐渐她生意大了，开了好几十处丝织场，却嫌男工手艺既不如女子巧，又比女子费工钱，便干脆只用女工做活。
一来二去，渐渐连掌柜等也成了女子，她便顺势私办女塾，专教自己手底下的女子们算数理财，女子们后来也有独立门户的。你们猜最后怎么着？
去岁苏州府足足有三成的税收，都是靠这位娘子撑起来的。她嫌树大招风，给多处地方都修了寺庙祠堂、济贫堂、育幼堂，说起来，也算是功德无量了……”
元熹说罢，在场又是一阵沉默。元熹虽未明说，但诸人都知她所指何意。
齐瑾沉声道，“她一人不打紧，但若千万人都去效仿她，只怕会有损我大晟重农抑商的国策。”
“三哥这话说的，”元熹挑眉，大有一两拨千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