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几日,玉牧果真寻了个时机前往勤政殿,见身怀有孕的罗娢依旧在殿内与皇帝攀谈,二人虽无嬉笑,但谈论史册青史时却是格外默契,玉牧不由得在心中荡起层层妒气,但为了大事,只得压抑住脾气,挤出一个甜甜的笑意,向二人套近乎,有意无意地提起夜宴宗亲之事。
皇帝顿时脸色一沉,但转眼便知她是为皇后而来向自己出谋划策。皇帝沉默,心想她怎么一下子长了脑子……
玉牧心慌,生怕皇帝不同意,还会愈发牵连自己。岂料坐于一旁的罗娢倒出乎意料地开口劝道,“陛下,臣妾也觉得甚好。之前两次宴会,陛下都只让了四妃去,臣妾入宫至今都不曾见过父亲一面呢,虽然偶尔能见母亲一面,可父亲却是难得一见,如此说来,臣妾也想家了……”
玉牧听到这近似撒娇的语气,更是怒火中烧,她倒不知,从前一向豪爽不拘的罗娢,如今竟也会对皇帝亲昵如此,还是抢了自己和皇后娘娘的恩宠……
皇帝思索片刻,对罗娢淡淡一笑,“也好,娢儿如今有了身孕,朕自没有拒绝的道理,若是娢儿还想见见亲人,朕日后亲自带你回家省亲,如何?”
罗娢颔首示意,随后在皇帝不曾注意的时刻,偷偷朝玉牧俏皮地眨了眨眼,似乎在向她庆祝计划成功。
玉牧不屑地撇了撇嘴,在她眼里这不是共情,反倒是挑衅,但计划成功了,自己仍是高兴的,便兴高采烈地谢过皇帝,昂扬离去了。
……
又要夜宴宗亲的消息传到凤仪宫,晏清禾本想再次告病请假,但景安来传话,却要求自己必须到场,晏清禾起了几分疑心,在她的追问下,景安才无奈说出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原是如此……”晏清禾长叹一声道,“如今本宫幽闭于宫,恩宠日薄,怕是也不好过,所以才想借此让本宫复宠,如此说来,她倒是被本宫连累了……”
“娘娘这样说来,倒是同意了?”景安欣慰笑道。
晏清禾点点头,眉目却是解不开的愁容,“陛下既已勒令本宫出席,本宫还能有拒绝的分吗?本宫遭斥事小,但岂能连累二房?他们镇守边疆,浴血奋战,决不能因本宫而失了陛下的君心……”
可是屈服于这一步,怕是终难抬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