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进去，听到楼下传来唐菀的声音，便下楼了。
唐菀和大太太坐在沙发上垂头不语，两人眼睛红红的，林清沅以为她们吵架了，一时踌躇，不知道要不要上前。
还有一个很致命的问题，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大太太，总不能叫大嫂吧？
正纠结着，大太太见她下来，主动打着招呼：“林小姐。”
林清沅冲她点了点头，腼腆笑了笑。
大太太看着她这个无辜的笑容心里有些发毛，昨天这姑娘出个门的功夫，就把兰夫人一家给整走了，看着她这样笑，总感觉这姑娘心里憋着什么坏水似的。
大太太勉强笑笑了，回了房间，心想难怪两个人能看对眼，都是一样的心狠。
大太太也不是偏见，她就是觉得昨天那事，正常人回来后，没看到她们一家人，总会问两句吧？
可这姑娘却没事人似的，不闻不问，也没见对此有什么愧疚和局促感。
人家关系再不好，也是睡一个被窝的，生的两个女儿姓唐，你这都还没嫁进来呢，几句话就闹起来，打得不还是唐家的脸？
大太太不知道唐老爷子和兰夫人是分房睡，否则只怕是更加无语。
林清沅坐到唐菀身边，小心翼翼问道：“和你妈吵架了？”
唐菀摇头，想到爷爷跪坐在奶奶墓前泣不成声的样子，眼泪止不住想要流出来。
她这还是第一次陪爷爷一个人去祭拜奶奶，以往都是整个家族的人一起去，气氛肃穆，她跟着长辈们站在后排虽然心情也很沉闷，但那只是出于对死者的尊重。
毕竟她连奶奶的面都没见过，生不出太多的难过。
可今天，她却忍不住哭了。
每个人都有软肋，不管你在外人看上去多么强大，爷爷对兰夫人一家的绝情，又何不是对奶奶的深情？
“那你怎么哭了？”
唐菀擦了擦眼泪，低声道：“刚刚爷爷带我们去给奶奶扫墓了。”
林清沅闻言不由噤声，她听唐知谦提过一些他母亲的事，对两人的结局也有些唏嘘，只能说人生无常、世事难料，且行且珍惜。
林清沅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唐菀，因为她也有些难过，替唐知谦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