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光中是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他们仍然紧闭着眼，竟无一人能从幻境中醒来。
楼云寒视线看了一圈，发现穆容和武衡二人并不在这之中，想来那二人当真是有些本事才并未上当。
他视线落在应玄明身上，见应玄明眉头紧锁，怕是陷得挺深，他有些不解，低声道：“旁人容易受宝物迷惑醒不来也就算了，这应玄明应该见惯了宝物，怎么还识不破？”
祁无妄道：“这幻兽能窥探人心底深处的执念，他所执着的未必是宝物。”
“不是宝物？”楼云寒随意道：“难不成也同我一样是为情所困？”
祁无妄没有接话，视线又看向了黄英和云升几人。
“旁人有所执念倒也正常，只是这云家兄弟竟也还未醒来，看来他们未必如表面那般心无挂碍。”
闻言，楼云寒也看了过来。
他盯着云升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云风，“这两兄弟看起来老实安静，无欲无求，只在修炼之事上表现出了几分热诚，难不成是被那幻兽用什么绝世功法给迷住了？”
祁无妄闻言淡淡看了他一眼：“你对人总是只信三分，对他们倒是放心。”
“还行吧。”楼云寒勾了勾嘴角：“他们心性的确单纯，心思好猜，这种人虽然少，但也是有的。”
“嗯。”祁无妄沉沉应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楼云寒这时才回头看向他，冲他笑了笑：“不过你有句话说错了。”
祁无妄看了过来。
“我对人不是只信三分”，楼云寒凑近，眼里倒映着祁无妄俊美的面孔：“无妄，我的爹娘此生只教会了我一个道理，那就是便是至亲血缘都靠不住，所以，我除了自己，谁都不信。”
祁无妄低眸看了他片刻，道：“如此也好。”
“不过那是以前。”楼云寒伸出手指在祁无妄的嘴角两边按出两个浅浅的窝，他抬眼望向祁无妄漆黑的瞳孔，笑意中带着几分郑重，“无妄，这世上我我谁都不信，只信你。”
“嗯。”祁无妄抬手捉住他作乱的手指，握住了便没有再松开，语气倒是比方才柔和了些，“走吧，是时候了结这里了。”
“嗯。”楼云寒微微扬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