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是锅头儿?”
那老汉微微摇了摇头。
“谁是锅头?”
其他人也纷纷摇头,还是那老汉开了口:“这位爷,我们的锅头昨天晚上死了,就因为没有锅头,所以别人就来抢我们的锅。”
锅头可不是谁能当的,一方面要有一定的实力,另一方面也要和那几个头目能够说上话,要不然任谁见了都要欺负两下。
钱大嘴乐了:“这可巧了,我们没了锅,你们没了锅头,可不就是这贼老天叫咱们合在一处呗,你们要愿意以后咱们就是一锅的了。”
“愿意,愿意,我们几个以后认爷你当锅头,还请锅头往后照应。”
那年老的从背后放下锅,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钱大嘴脚下。
钱大嘴满意地点了点头,拿手在锅内一划拉,算是完成了这个“认锅”仪式。
“合锅”这件事在流民逃难时已经屡见不鲜,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活着。
不过随着人越来越多,锅就不够分了,那些没有锅的只能成为流民的最底层,帮忙做一些背东西、劈柴等劳作,祈求别人给一口吃食活下去。
而在劫掠时往往也是这些没有锅的打头阵,可以说是流民当中的炮灰。
钱大嘴又数了数人头,对面一共九个,他们这里十二个。
随即就皱起了眉头。
刚好,多了一个。
钱大嘴目光在人群当中逡巡了一圈,最后手指着一个老妇道:“现在锅里多了人,你,出去自寻活路罢。”
那老妇见要赶她走,连忙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钱爷,钱爷,老身能劈柴,我也能烧火,求求钱爷带上老婆子罢!要是被踢出锅去,老婆子怕是没几日活头了。”
钱大嘴毫不犹豫地摇着头道:“按理说多一个人的事儿没什么大不了,可你也看到了,现在连树皮都难找了,你老也体谅体谅我们,要是青壮和男人们都死了,咱这一锅谁也别想活。”
那老妇连跪带爬地来到钱大嘴身旁,抱着他的腿道:“钱爷,钱爷,求求你带上老婆子,便是叫老婆子当牛做马当猪做狗老身都依!”
这老妇的一抱,抱到了钱大嘴的伤腿上,痛得钱大嘴一咧嘴。
“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