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韩林进京的前日,纪用还对他面授机宜,教他在觐见当中的注意事项,当时韩林还口称:“太府对职下之恩,莫不敢忘。”
然而韩林甫一至京在皇上面前就将他们最大的靠山魏忠贤给拉下去了,随后阉党便是一片悲声。
如此,纪用的心中如何不恨?
对于纪用的怨恨,韩林其实自己也是百口莫辩,他也不能说,以后世的眼光来看,魏忠贤已经是必死无疑,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他只是添了一把柴而已。
“大人……属下有两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寂静当中,郭骡儿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道。
“婆婆妈妈地作甚?有话直说。”韩林笑骂道。
“甫一得到消息,大人便带着我等马不停蹄地往京师赶,哪个听了,谁人看了,都得盛赞一句大人仁义。其时事尚有可为,可如今纪老公已经下狱等候开刀问斩,这事已经直达天听,如若强行为之,怕是要将火星沾到自己身上。”
郭骡儿所说的,并非是危言耸听,反而是句句在理。
韩林沉默了片刻之后道:“我知道大家都不想让我以身涉险。不过纪老公与我属实有恩,这件事如若不做,我心中有结。”
定了定韩林继续道:“且再试一试,如果实在不能成事,那也是天命如此了。”
赖麻子瞪了瞪眼睛:“大人莫不是要……劫狱?”
赖麻子的话音刚落,郭骡儿就开口骂道:“留在京中这么久了,怎么还能说出这么没长进的话来?!这是天子脚下,皇城根!还劫狱,你怎么用脚后跟想出来的办法。”
韩林笑道:“若要真个落到非劫狱不行的地步,那咱们也就别干了。”
“六月十二问斩,今天是六月初三,也就是说咱们还有九日。”
“纪老公如今在皇城的东厂大狱当中,这里寻常人可进不去,便是我和骡子有锦衣卫的牌子也不行。”
“不管是想去见纪老公一面,还是后面将他从狱中救出来,这其中最大的关节便在如何进东厂大狱的身上。”
韩林敲了敲桌子继续道:“这件事咱们,如果要是咱们自己干,肯定不能成,麻子你久居京中,可想的出什么人能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