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又提及秦地匪事,韩林向亢继富问道:“敢问亢兄,秦地关中匪患竟然已经到了这般地步?”
亢继富脸色正了正说道:“不错,秦地关中大旱,天赤如血,去年先有澄城王二、种道魁等杀知县落草、又复府谷王嘉胤率杨六、不沾泥等倡乱,这二王大肆在秦地劫掠富庶之家,听说有了这两个人带头,秦地各处闻风而动,已有不稳之势。”
平阳属晋中,距离秦地还有一段的距离,但连他都已经有所听闻,那这起寇的势头势必不会太小,农民起义的星火此时看来已经被点燃了。
韩林猛然想到王徵似乎就是秦地泾阳县人,应该对这些事情更为了解。
看来等回到营驻地以后,还是当面先问问王徵。
韩林这边想着,那边亢继富拍着巴掌笑道:“原本秦地就大旱绝收,再加上这群贼子倡乱,粮价疯涨,韩兄可知若往秦地运粮收入几何?”
看到亢继富脸上的笑容,韩林心中有些不悦,囤货居奇发国难财是此时绝大部分商贾的共性,但他还是平静的问道:“几何?”
亢继富脸上笑容展露,伸出一个巴掌前后一翻,炫耀道:“可获利十倍,与往奴地运粮无异,可奴地路遥,而秦地关中不过百里,这算计下来又省下了不少的成本。”
“秦地绝收,百姓穷苦,哪里来的钱买粮?”
亢继富笑容更甚:“咱又不卖予那些泥腿子,卖的都是些富户,咱卖他十倍价,他那一斗便可换回一个黄花大闺女或者数亩良田回来,这买卖稳赚不赔。”
韩林暗中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