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重型火炮的发射都能为整座皮埃尔号带来一阵轻微的震颤,这令我的喉咙不由得有些干涩。太熟悉了,太熟悉了,这种猛烈、极具震慑力的炮声,一切就变得像那天夜里一样,在那个夜晚,远在一公里之外,曾经也有这么一门重炮对着我所在的区域发起冷酷的炮轰。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那个残酷夜晚的一幕幕景象从我的眼前闪过,让我有些呕吐的欲望。
就在皮埃尔号外面,就在那里,战争就在我的门前,就在那里威胁着我们每一个人。
混杂在炮火声与枪声之中的柔美的小提琴乐声隐隐抚慰我的神经,我知道特里戈诺现在也在外面。
她是作为归乡的一员来到堪萨斯海援助联盟的,由于严重缺乏碎片资源,归乡无法建造皮埃尔号这样的巨型移动堡垒,因此她与随她一同来的归乡人员都只能将皮埃尔号作为行动基地。
归乡人员刚刚抵达皮埃尔号,这场突然的遭遇战就爆发了,在普罗里格命令提姆帕尼、阿拉巴马等复兴者率部进入海水之中牵制王朝军大部队集合之后,特里戈诺自然也提出要提供帮助。
小提琴乐声距离我越来越近,因此可以判断特里戈诺正在靠近皮埃尔号,在现在大战的环境下,我猜测她很有可能是在护送什么人回到皮埃尔号上。
在战争条件下大厅的窗是不会打开的,我也无法看到外面究竟战况如何,我只能等待。
我离开大厅,沿着皮埃尔号的走廊一路向下,路上与步履匆匆的索里安们擦肩而过,直走向排水室。
下到那一层的时候,一队有具有治愈能力的复兴者带领的医疗人员顺着我身边的路快跑而过,我赶忙提高声音叫住一个:“你好,请问你们这是去”
“彭比纳指挥官受重伤了。”
我得到的回答是这样的。
那家伙受重伤了?
我跟着这一队医疗人员一起快步走去,穿过空无一人的走廊,一路来到皮埃尔号上的医疗间。
斯诺和特里戈诺都站在病床旁,他们和医护人员的背影遮挡了我的视野,我放轻脚步走上前,走到他们背后,从他们身体的间隙之间瞥见了彭比纳。
她身上的伤确实严重到骇人的地步,浑身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