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颗极其璀璨的东珠,是极寒之地的冷水族今年进贡的上上品。
唯有皇帝才有资格使用。
圆润剔透,色泽洁白均匀,毫无瑕疵。
严珩凤眼上挑,飞眉入鬓,薄唇微抿,好一副帝王无情像。
骨节分明的大手从狐氅中伸出。
关节之处,遇到雪中的冷气,泛着清透的粉色。
抬手间,狐氅披风里的衣袍露出。
依旧是他常穿的玄色锦袍。
只是衣袂飘飞,一抹金边自衣角和袍袖露出。
腰封是金嵌珠的宝带,以及纹龙嵌玉样式的宝带钩,只有特定的工匠才能用金线制成这样的腰封。
而这些特定的工匠,只有皇帝才可以用。
周遭的亲卫军已经将严珩的皇兄死死围住。
他身穿明黄色朝服,朝冕戴的歪斜,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严珩神色淡漠,丝毫没有篡位即将成功的狂喜。
细看之下,眼底一片猩红,血丝蔓延,就连眼尾都是红的。
后槽牙紧咬着,似乎是在极力隐忍。
严珩指尖有些颤抖,从身边亲卫的腰间抽出宝剑,握的异常紧。
手起刀落,滚烫的鲜血伴随着哀嚎喷洒出来。
落在雪地上,污了洁白的鲜血。
严珩回身离去,几滴鲜血溅在他的侧脸上,冷硬的眼底似是终于有什么东西融化了。
再度开口,他嗓音沙哑。
“皇兄身体抱恙,如今又受断臂之殇,传朕旨意,特赐平阳宫休养,无令不得旁人打扰。”
在他身后,先皇帝捂着断手不断哀嚎,被几人架走。
独留雪地中如梅花般的浓稠血滴。
一如严珩母妃当年被赐死的那个冬夜。
母妃的杀身之仇,他终是不能手刃仇人来报。
为了名正言顺坐稳这个皇位,不受人诟病。
皇兄不能是他亲自来杀。
严珩讽刺的笑了笑。
明明最初,皇位并非他所求。
是他们一步步将自己逼到这一步的。
可真的坐到了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他却连手刃仇敌也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