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起来,我们的传统产业……”
“现在华夏都在盯着河东的改革试点,万一她成功了,王家在政商界苦心经营的根基,恐怕真要……”
王云有些不敢往下想象。
“您坐镇河东三十年,见过多少人想动王家根基?这次……这次我们真的要认真了,不能再让她这么下去了!”
王老枯瘦的手指悬在紫砂壶上方,壶嘴腾起的热气在他镜片上凝成薄雾。
他缓缓倾倒壶身,琥珀色茶汤在白瓷杯中打着旋,泛起细密茶沫:“云儿,你看这茶沫。”
他苍老的声音像是从雕花檀木深处传来,“浮沫再旺,终会沉底——当年临港新城的烂尾,不过是杯底的茶渣罢了。”
他突然用茶夹夹起茶宠上的茶针,精准刺入杯壁气泡,“可这徐雨萌,像极了武夷岩茶里的老枞水仙,茶汤看似清透,却暗藏岩骨花香。”
说着将茶针在茶洗里荡了荡,水面漾开的涟漪与窗外的锦鲤池遥相呼应,“她抛出的海洋战略,就像沸水冲茶时激起的浪花——浪越大,茶香越容易散,可若拿捏不好火候,茶就毁了。”
茶夹叩击茶洗发出清响,王老将杯中的茶汤缓缓浇在茶宠上,深褐色水流顺着貔貅的脊背蜿蜒而下:
“王家这杯茶,喝了三代人。如今她要换个新茶碗”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可谁知道新碗里,泡的是醒神的苦丁,还是要命的鹤顶红?”
紫砂壶盖被重重扣上,震得茶盘上的水痕簌簌滚落:
“你应该知道徐雨萌的底牌不好惹”老人的目光透过氤氲茶雾,落在墙上褪色的祖训上,“记住,茶要慢慢品,棋局要步步算,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王云斜倚在雕花红木椅上,嗤笑着弹了弹袖口的烟灰,银质打火机在指间转得飞快:
“父亲总把人想得太厉害。当年临港新城的窟窿,不过是几个小喽啰办事不力,哪值得这么如临大敌?”
他抓起茶海往杯中倒茶,琥珀色液体溅在杯沿,“这徐雨萌再能折腾,不过是个外来的女干部,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当初王利琴怎么样?我们还不是安然无恙?她怎么和我们斗?”
突然将半杯冷茶泼向锦鲤池,惊起满池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