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眸色微暗,沉凝不语。
不怪她怀疑,谁叫董玉珍有前科?
她是不信董玉珍会一辈子替纪景洲守节的,不管她再不再嫁
端详董玉珍片刻,自她神情苦涩不安的反应可看出来,这个孩子的到来,给她增添了烦恼。
收敛心思,秦音语气微沉开口:
“玉珍,实话跟你说,这事我得跟大帅说。”
纪鸿洲一旦知道,等于把事情在纪家捅开。
纪景洲的死,不止是三房的灾难,于整个纪家来说都是一种遗憾。
他的遗腹子。
所有人都会逼着求着,叫董玉珍把孩子好好生下来。
董玉珍哆嗦了下,怔怔看着秦音:
“我,我”
秦音眉心微拧,“不管你起先想瞒下来的本意是什么,我既然知道了,必须跟大帅说。”
她安抚地握了握董玉珍手腕:
“你先回去,别轻举妄动,这是你亲生的骨肉,不管有什么顾虑,一定要慎重定夺。”
董玉珍眼神恍惚,唇瓣颤了颤。
秦音打开门送她出去,看着她失魂落魄离开的背影,无声叹了口气。
如果纪景洲还活着,这当然是一件好事。
董玉珍现在一个人,上有老下有小,还要忙着操持三房和董家的生意,她恨不能一个人劈成几个用。
这个时候有孕,于她来说,绝不会有多少庆幸。
秦音立在门口片刻,思来想去,自己也爱莫能助,只得先收敛了心思,折回屋里合账。
等到纪鸿洲回来,她账目已经合到最后。
纪鸿洲百无聊赖,在屋里踱步溜达了会儿,等她收起算盘,这才驻足问道:
“弟妹来,为什么事?”
他直觉不是生意上的什么难题。
那种事他本来就不懂,董玉珍又何至于吞吞吐吐不敢说?
秦音收起钢笔,合上账本,闻言抬眼看了看他,一时没说话。
纪鸿洲不禁皱眉,“还是件大事儿?”
秦音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水盆架子前净手。
纪鸿洲走到她身边,才听她语声低轻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