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坏人。”
秦音扯唇冷笑,侧目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眼。
“也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什么衣服,不听听自己什么口音,还怪人家把你当瘟神?”
纪鸿洲低头看了眼自己,又无可奈何地抬眼看她。
他低身挨着秦音坐下,好声好气与她打商量:
“夫人,给我划两条线,明日我再去踩踩。”
秦音斜睨他,“我可以给你划,但你别被人抓,让你大舅哥跑去保你,丢人吗?”
纪鸿洲失笑揽住她肩,“我能被人抓?筝筝小瞧我。”
秦音淡定笑了笑,抽出地图,给他画出离徽都最近的矿洞。
“一大早出发,来回一趟要天黑了,小心点。”
她把钢笔塞进纪鸿洲军褂口袋里,“矿区的巡卫十分严密,你要是被抓了,千万别说自己是纪鸿洲,就留在那边做苦力,寻机再逃出来吧。要是被打了,也咬牙忍忍,毕竟徽州人对异乡人,都不友好。”
纪鸿洲眯眼笑,“多谢夫人关心。”
秦音淡睨他一眼,一脸好整以暇,仿佛笃定他会被抓。
但她就是看不惯他这么不老实。
男人不老实的时候,就是要吃点教训的。
翌日早起,纪鸿洲不等天亮,就带着章谨和展翔出发。
秦音睡醒已是上午八点多钟。
她不紧不慢起身,洗漱完正用膳,秦峰便跑来了霁月园。
“小姑姑~!”
小少年掀帘子跑进屋,一脸的焦虑担忧,气喘吁吁急声说道:
“你快去看看吧!我母亲病了!”
秦音闻言神色一紧,连忙放下箸子站起身,牵住他手往外走。
“别急,慢慢说,怎么会突然病了?”
秦峰两手握着她,想拽她走快点,又担心她微隆的肚子。
他气愤地一跺脚,“还不是怪我父亲!都是我父亲气的!都给母亲气病了!”
秦音眉心蹙了蹙,没再多问。
姑侄俩很快赶到主院。
秦音一进屋,便瞧见秦震关立在床边,神色憔悴眼下乌青,下巴上还冒出淡青胡茬。
这样子,像一夜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