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
“来,这杯得喝,你听我说说,你妹妹往日是怎么为难我的!”
“这话儿要不是你今日提起,我得烂在肚子里,也就只敢跟你说说了”
秦震关僵硬地端起酒盏,见他又饮尽一杯,只好也跟着陪了杯酒。
纪鸿洲撂下杯盏,打开话匣子:
“新婚夜我赶着上前线去,搁下她一个人,我不对,我认了!”
“可这一回来,一堆事儿叫我头疼啊”
秦震关听他开始诉苦,张了张嘴,也没好打断。
心底止不住纳闷儿。
自己找他来,是准备诉诉愁苦,讨教讨教的。
怎么他倒先告起状来了?
纪鸿洲大倒苦水,一边说自己先对秦音不住,一边又骂自己母亲和弟妹不懂事。
吧啦吧啦说了好半晌。
最后全是提秦音如何如何刁蛮不讲理,又是如何如何铁石心肠的。
秦震关越听越不对味儿,眉心忍不住皱起来,差点都忘了自己的烦恼。
“动不动就分房睡,动不动就撵我去客房,当着家里那么些佣人,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我留!”
“我在家吃不到一口自己爱吃的,饭菜全得顺着她的来。”
“嫌弃我抽烟,说我臭,我为这事儿烟都戒了!”
“酒也不让喝,喝了就得睡客房去,这要不是到了徽州,我差点儿忘了酒是什么味儿!”
秦震关,“”
“有一回,我掉到那冰窟窿里,她不说担心照顾,倒说我使苦肉计,给我灌泻药整我!还叫我懂点儿事!”
秦震关垂下眼清咳了声,遮掩尴尬似的,捡起箸子夹菜。
“我被人暗算中毒,她不说担心,还嫌弃我丑,说等我死了她好改嫁!”
秦震关手抖了下,刚夹起的菜掉在桌上。
纪鸿洲又闷了一杯酒,“对!一不高兴还甩我耳光,你妹妹干的事儿!”
甩耳光?!
秦震关握箸子的手定在菜碟子上,怔愣抬眼,不自觉地打量纪鸿洲脸颊。
“甭看了,到了徽州还没甩过。”
秦震关,“”
纪鸿洲捻了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