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她撑手倚靠在车窗边,心绪微沉。
钟淮泯此人行事太过狠辣,就算有人性,也残存不多。
纪鸿洲重用这样一个人,她总觉得心里不安。
回到公馆,纪鸿洲已经在等着她用膳。
这几日他一直小心养护脸上的疮,几乎已经全部结痂,只等着脓痂脱落,再好好养护脸皮了。
用过膳,秦音亲自帮他涂药,说起今日与扈娘子的谈话,以及去兵府司见过扈靖的事。
纪鸿洲听罢皱了皱眉:
“一次两次就罢了,她还敢继续找你!回头爷交代人盯着,下次她再敢来,直接拿了。”
秦音闻言没说什么。
她收好了膏药,才又问他:
“关于蝎帮怎么处理,大帅是如何想的?”
纪鸿洲沉下脸,“这帮人就安分不下来,逐出湘城都能闹起这么大的乱子,留到往后只是祸患。”
秦音素手轻抚旗袍下摆,顺势挨着他坐下。
“先头大帅说,要跟他们算账,如今我看扈靖也被钟淮泯折磨的不成人样,看样子他预备对蝎帮其他人也下手。大帅支持他这么做?”
纪鸿洲扭脸看她,盯着她端详两眼,缓和下声。
“这个帮派的前身,跟纪军有旧仇在,当初我父亲不成器,做事狠不到底,轻视老弱妇孺还扔给她们一些抚恤金,觉得留下一些残党也不成器。”
“结果短短两年,它就改头换面成了蝎帮。”
“以前在湘城,这帮人最多如过街老鼠,做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受下面刁民掩护,跟政府作对。”
“现在都敢跑到边线营地去兴风作浪。”
“筝筝,再任其壮大下去,往后就是个毒瘤了,再想铲除或许就要伤筋动骨,不能留着它。”
当政者的视角,永远与旁人是不同的。
秦音从不与贫苦难民为敌,更不与下九流势力为伍。
蝎帮则处于这两者之间。
仁心让她不想见死不救,但身份和感情让她不要发声,不该插手身为大帅的丈夫所做的任何政治决定。
何况扈靖那样,还不一定能不能活着从钟淮泯手上逃出来。
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