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扯他绕在脸上的围巾,男人下意识想躲,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坐着没动。
围巾缠下来,露出那张结痂并脓疮破溃的脸,差点辨不出本来面目,只那双幽黑淬亮的眸子,眨也不眨盯着她,生怕错过她面上任何一个表情变化。
秦音黛眉蹙了下,戴好手套,低身查看他面上伤处。
破溃的脓液有腥臭味儿。
纪鸿洲昂着脸,任她摸来摸去的端详片刻,喉头发紧艰涩开口。
“如何?是不是惨不忍睹?”
秦音面上神情一本正经,闻言掀睫对上他视线。
“是,又丑又臭,惨不忍睹。”
纪鸿洲心口像被人扎了一刀。
他嘴唇抿了抿,“军医说能恢复”
秦音白他一眼,又给他把了脉,重新处理过脸上伤口。
“身上有没有?”
“有一些。”
“脱。”
“”
将他身上所有伤处都看了一遍,忙活完,秦音捡起衬衣搭在他肩上。
“不能沾水,晚点帮你擦擦身子。”
纪鸿洲心下动容,眉眼柔和伸手握住她手腕。
“筝筝”
“别碰我,药膏会蹭到我身上。”
纪鸿洲维持着想抱她的举动,手臂悬在半空僵住。
秦音默了两秒,心生叹息,素手搭上他发顶揉了把。
“先养好伤,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脸上留下一处疤痕,都会好起来的。”
纪鸿洲因这句话鼻腔里酸闷,僵硬的身形也缓下来,大掌虚虚揽握她腰肢。
“你不嫌弃我?”
“嫌弃。”
纪鸿洲,“”
“也没办法,又不能离婚。”
秦音轻耸肩,推开他手,转身去收拾药箱,“只能先医好你,等等看再说。”
“爷都这样了,你便不能说两句好听的?”纪鸿洲苦笑。
秦音将药箱盖好,转头又看他,嘴角牵起忍俊不禁的笑弧。
“其实也还好,总比缺胳膊少腿儿强多了,不过有件事,我得跟你讲清楚。”
纪鸿洲不由自主提起心,直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