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也明白此时若强硬要求他去医院,恐怕对他身体无益。
再说了,眼下的心脏病正在发作,我明白此时的他也不适宜来回移动,于是我犹豫了片刻,最终决定暂时现在酒店这里简要治疗。
医生也同意了我的意见,开始对老顾用药。当输上硝酸甘油后,他的呼吸逐渐平稳,手指却始终攥着西装内袋,我以为那里装着孩子们的照片。
凌晨四点,老顾在氧气袋的嘶嘶声中沉沉睡去。
我坐在床边,借着床头灯翻看手机中小王传来的他的病历本,最新的诊断书上写着&34;冠心病,心功能2级&34;。
翻到医嘱页,&34;避免情绪激动&34;、&34;定期复查&34;等字样被红笔圈了又圈。
晨光初现时,老顾突然惊醒,抓着我的手急切地说:&34;别告诉孩子们&34;他的掌心依然滚烫,但眼神已经恢复清明。
我把温好的粥递给他,&34;等会让妈带他们去看花车,我们在酒店休息。&34;
老顾还要争辩,我举起他的心电图报告:&34;您要是敢死在我前头,我就把这张纸贴到您办公室墙上。&34;
老顾噗嗤笑出声,眼角的皱纹在晨光中格外温柔。
他摸出口袋里那张泛黄的照片递给了我,是我十岁那年骑在他肩头,背面写着:&34;愿你永远笑得像此刻这般无虑&34;。
照片边缘被摩挲得起了毛边,仿佛被无数次从死神手里抢回的时光。
照片在晨光中泛着毛边,我轻轻抚过背面的字迹,指腹触到凹进去的笔画,像是触到了时光的褶皱。
老顾的钢笔字依旧刚劲有力,却在&34;无虑&34;二字的最后一勾处微微颤抖,仿佛写下时正强忍着某种情绪。
&34;这张照片&34;我的声音突然哽在喉间。
老顾闭着眼睛假寐,睫毛却轻轻颤动,&34;你十岁生日那天,非要去游乐园坐过山车。&34;
他的声音带着回忆的温度,&34;我请假带你去,结果你在旋转木马上睡着了,口水把我肩膀都浸湿了。&34;
我想起那天的情形。老顾刚结束三个月的驻训,晒得黝黑,却连夜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