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若无的欢笑声,老顾突然坐直身子:&34;孩子们该回来了,我去门口迎迎。&34;
他起身时晃了晃,我忙扶住他,却发现他的掌心滚烫。
&34;你在发热!&34;
我朝酒店前台要来体温计,然后给老顾夹在了腋下,几分钟之后屏幕上的数字让我心跳加速,“你发烧了?”
老顾却笑着推开我,&34;没大事儿,老毛病了,吃片药就好。&34;
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个药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降压药、心脏药和退烧药。
敲门声响起时,老顾强撑着身体,装作已经恢复了精神抖擞的模样。
两个孩子举着发光的冰淇淋冲进来,笑笑踮脚把冰淇淋抹在爷爷脸上:&34;爷爷是大花猫!&34;
老顾笑着任由她胡闹,眼神却偷偷瞥向我手里的药盒。
我背过身去,将药盒悄悄放进他的行李箱,有些关心,不必说出口,就像他永远会把最好的座位留给家人,把伤痛藏进军装深处。
我们都看出了老顾身体上的不适,于是我妈和我老婆默契地抱起两个孩子,笑笑的小皮鞋在我妈腿上蹬出欢快的节奏:&34;爷爷晚安!&34;
松松举着没吃完的冰淇淋,奶声奶气地叮嘱:&34;爷爷要盖好被子哦!&34;
老顾靠在床头,虽然面色潮红,但还是强打精神朝孩子们挥手。
门关上的瞬间,他整个人像被抽走骨头般陷进枕头里,额头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进衣领。
&34;把衬衫脱了。&34;我撕开退热贴的包装。
老顾却抓住我的手腕,&34;别小题大做,我睡会儿就好。&34;他的掌心烫得惊人,虎口处的纱布已经被血浸透。
我转身从行李箱翻出急救包,再回头时,发现他正偷偷把降压药放回西装口袋。
&34;顾一野同志,请服从医嘱。&34;我模仿他平时训话的语气,再次将体温计塞进他腋下。
老顾愣了一下,突然笑出声:&34;你小子,连这个都学去了。&34;
他乖乖解开衬衫纽扣,露出心口那道蜿蜒的疤痕—,那是几年前他命悬一线接受心脏移植手术时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