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药杵口中学来无数经脉调法,又在山野之中见尽人间死别。
那一年,他八岁,为一名妇人接生,孩子活了,母亲却因血崩死在他怀中。
他抱着那孩子坐了一夜。
翌日起,他在药箱中加了一本破旧的《妇人要方》。
再后来,他下山入城,行走人间市井。
他为黑户看病,为乞儿敷药。
他讨人嫌,也被人骂。
但更多面对的是那些眼中流露的——感激。
他从不收费,只接“愿还之德”。
他说:“我行医,不图富贵,只求解众生苦。”
后来,渐有百姓称他“圣医周郎中”。
他笑笑,并不在意这些虚名,只是日复一日的按照自己的风格继续行医。
中年之后,他有点累了,走不动路了,便在城南租了个破屋,建了个小小医馆 地方不大,但每日香火不断。
他还收了一个小徒弟——名叫“阿禾”。
那孩子初来时只有六岁,是个孤儿,饥饿时啃草根,被他救起。
周清风替他洗澡、喂药、教字,亦教他医理。
“阿禾,人这辈子最难救的,是心病。”
“但你若真心真意去做,哪怕救一人,也值。”
阿禾眨着眼睛点头,记得很牢。
日子一晃,就是五年。
阿禾已十二,学得一手好针,常常单独出诊。
他有时不耐烦于穷苦病患的唠叨,也会说:
“他们不懂事理,又穷,干嘛要救?”
周清风总会温和地回答:“他们不懂,是因为没人教过。”
“所以我们才要去。”
……
但没过多久一切都变了,转折发生在一位来者身上。
那是一位官员,悄悄找到周清风,传了皇命:
“天子患症,久治无效。”
“今选民间名医,入宫炼不死药。”
“若成,当封御医;若拒,将罪你‘妖医惑主’。”
“你知道该怎么办!”
周清风沉默许久,点了头。
他没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