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腔的酸涩感还没缓过来,少年说话时眼眶和鼻尖儿都是红红的。
身后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小包,单薄的身影瞧着有些可怜。
“我,我不知道凶手是谁”
“我说让你去查啊。”少年瘪起嘴,要哭不哭,“查到了给我爹报仇。”
孙忠良不吭声,垂头站在地毯上,手指不安的来回搅,片刻后,才呢喃道:
“我我不会”
他不敢去看林放的眼睛。
孙忠良骨子里一直都带着自卑。
他的父亲是个军阀,是个声名狼藉的大恶人,他以后也会变成一个声名狼藉的大恶人。
在他那个圈子里,学习是一种可耻的行为,会被其他少爷孤立,嘲讽。
不学更好,反倒快乐。
后来他抽烟、酗酒、赌博、跳舞。
确实很自在。
但夜里总觉得空落落的,不敢看老师的眼睛,不敢看那些好好学习同学们的眼睛。
一步错,步步错。等回过神,再想捡起书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那些课程就像天书一样。
放纵的享受,持续的颓废,清醒的堕落。
他不学无术,贪生怕死。
自己怎么可能查的出真凶
“你爹是副参领!你有什么不能查? 肖彪的身份甚至不如你,整天为非作歹胡作非为什么都不怕,你到底在懦弱什么?”
少年似乎有些生气了:“你查不了,就让你爹教你查!至少你还有爹!”
“我爹都死了!”
“亏他还一直跟我说你是一个好学生,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
少年红着眼,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一封信件往他身上狠狠一摔:
“他留给你的,自己看吧。”
冷冷的留下这一句话,林放不顾呆愣的孙忠良,转身,从窗户跳走了。
完活。
转身的瞬间,林放勾起唇角。
打完棒子给甜枣,那封信里可是把孙忠良从头到尾七百二十度无死角的夸了一遍。
再不清醒那他下次还来。
事是肖义正干的,林放这几天早就查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