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奴!以下犯上,民告官,如子弑父!本官对你们已是仁至义尽,来人,速将众人拿下,押入大牢,坐笞三十!一个不落!”
太孙与世子闲适静坐,仅是悠然倚在座位上品茗论道,我内心纷乱如麻,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我忽然感到颓然,面对那些饱受折磨的百姓,他们冷漠置之,在他们的世界里,每一次选择都是为了巩固自身权力,而非国家长治久安与百姓幸福安康。我感到力争无益,目光投向烈日下的众人:
一名老人双手如同枯枝一般,皮肤紧贴着骨头,青筋在手背上蜿蜒,她的身体微微前倾,似乎连支撑自己的重量都变得有些吃力。她的目光透过人群,投向此处,我记得她的诉状,她的女儿被夫家贩卖入白家,至今下落不明。
一位母亲一手放在孩子的头顶,以手臂遮住刺眼的阳光,另一手甩动着衣袖,试图在这无风的空气中制造出一丝凉意。孩子面颊上的皮肤紧绷,泛起红晕,眯缝着眼睛,好奇又略带畏惧地注视着正惬意喝茶的太孙,嘴唇紧抿,干燥的唇纹愈发明显,不时地伸出舌头舔舐。
李大善人如同一尊雕像般屹立不移。他被二人一左一右搀扶着,他的嘴唇微微紧抿,汗水如小溪般沿着额头滑落,滴落在滚烫的地面上瞬间蒸发,留下一串串无形的痕迹。尽管阳光像利刃一样切割着他的每一寸肌肤,他的身姿依旧笔直,不曾有一丝动摇或屈服。
我怒不可遏地怒吼:“慢着!辛大人!太孙世子殿下皆在场,何需您越俎代庖!”
“大胆枝意和!狂妄至极!你如此声色俱厉,不过是倚仗着你父亲与外祖的权势,肆意妄为。太孙殿下,我以为此女居心叵测,难不成元辅大人欲借此收买人心?……”方斯年一旁煽风点火。
(方斯年之所以偏袒白掞,除却亲情因素,恐也与白掞之父兵部侍郎的身份不无关系。世子为避嫌疑,自不能偏袒过甚。太子与恽王不合日久,太孙与世子自然也势同水火。太孙借此机会打压世子,此时不正是大好时机。)
脑袋快速思考过后,我趋前至太孙耳畔,压低嗓音道:“太孙博学多识,自然是明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怨恨虽不在于大小,可怕的是人心背离。观今日之局面,怒火中烧的百姓犹